“叮——”
淨道使首領的銅鈴終於裂開,碎片四濺。鈴聲止,峽穀像被瞬間抽成真空,所有聲音消失,隻剩人皮在空中“獵獵”飄舞。
四名淨道使並肩而立,嬰兒臉譜儘碎,露出真容:
白發童子,青麵老嫗,刀疤壯漢,無耳少女。
他們胸口金令已轉為暗紅,像被火烙透。
青麵老嫗嘶啞的聲音道:“靈兒,今天這局算是破不開了。我和老刀替你們斷後,你們跑吧!”
青麵老嫗的話一說完,白發童子抬手,指向杜曉:“你們看,人皮不碰他。”
眾人這才發現,所有白霧與皮在距杜曉三尺處自動繞,甚至人皮在碰到杜曉的血,就是被火燒傷了一樣慘叫逃走。
青麵老嫗眼睛一亮:“拿下。”
無耳少女率先掠出,五指如鉤,直扣杜曉咽喉。
杜曉揮刀,刀未至,已被無耳少女兩指夾住,隨手一擰,長刀斷成三截。
杜曉正要棄刀之間,胸口挨了一記肘擊,五臟六腑仿佛錯位,一口血噴在半空,人也跟著摔倒在了地上。
青麵老嫗衝上來,用手蘸著杜曉的血往自己臉上抹了一把:“帶走。”
“把他帶回大宅。”
少女和童子把杜曉架起來當做盾牌,擋在身前衝向了圍攏過來的人皮,對方竟然真的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還活著探神手想要跟上來一起突圍,卻被刀疤連續斬殺在地,後麵的人隻是稍一退讓,就被人皮再度包圍。
四個人飛快衝出了峽穀,直到他們衝出幾百米之後,隱約還能峽穀方向仍有白影翻飛,探神手的慘叫聲也在頻頻傳來。
那些人完了!
他們就這樣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到死都是不明不白。
快到天亮的時候,四個人才把杜曉帶回了他接鏢的那座大院。
杜曉一眼就看見,院子裡的十餘具屍體。
那些人,全都呈跪拜姿態,麵朝正堂,仿佛死到最後一刻仍在祈禱。他們的血從台階縫隙流下,彙成一條暗紅小溪,在門外結成小小血潭。
四人踏血而過,鞋底卻滴血不沾。
直到找到了一個乾淨的地方,才把杜曉扔在了地上。
他們似乎根本不怕杜曉逃跑,就連繩子都沒給他上。
青麵老嫗對少女說道:“靈兒,你去看看,院子裡還有活人沒有?”
“你們自己小心點。”
白發童子卻蹲在杜曉麵前,像是觀察一件商品一樣上上下下的大量起了杜曉:“這小子,有什麼古怪?”
“那些人皮怎麼會怕他?”
老嫗說道:“我看,他八成是祖上有些什麼特殊的地方,有些人天生就能壓製邪魅。他們靠的不是秘法,而是,血脈傳承。這些人的修為不高,卻能專門克製某種陰邪的東西。就像是,有些人天生就能降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