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姥姥化作一道黑風,直撲陸承安而去,利爪直指他的頭顱。
我不等對方靠近陸承安,就一掌拍了過去,將對方逼出幾米開外。
阿卿僅僅掐了一個指訣,石姥姥便被阿卿的禁製困在了原地。
石姥姥身上怨氣幾乎凝成實質:“他害我慘死,害我弟弟餓死,害宋村長枉死,害我百年不得安寧!我要他血債血償!”
我沉聲說道:“你的仇,一會兒再說!”
“我還有話沒問完!”
“你……”石姥姥剛說了一個“你”字,阿卿就再次發動了禁製。
石姥姥不僅被困在原地動彈不得,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看向陸承安道:“現在,你還想繼續狡辯麼?”
陸承安趴在地上,聽著宋老狗的指控,看著石姥姥的冤魂,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殆儘。眼神中也再沒有了之前的狠厲和僥幸。
我也沒有立刻去逼陸承安,隻是點起一根煙來,慢慢等著對方的答案。
過了半晌,陸承安才嘶啞著嗓音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你們也沒有猜錯!”
“人都是我殺的,石丫頭也是被我逼成了厲鬼。”
“我活了四百多年,從明朝沒亡那會兒,就在這村裡了。”
陸承安繼續說道:“我舍不得這長生,舍不得這永遠活著的滋味。石姥姥摸到了我的靈珠,差點揭穿我的秘密,我隻能殺她;廟祝太聰明,懂通靈之術,我不能留他;宋老狗是村長,握著村裡的人心,我隻能逼他聽話……”
“曆代村長都被我用魚鱗標記拿捏著,他們不得不幫我掩蓋罪行,維持村子的假象。這三片魚鱗,是長生之力刻在我身上的印記,也是我操控一切的憑證。”
陸承安抬頭道:“我斷腿的傷口能自己止血,我換過容貌換過身份卻永遠卸不掉這三片魚鱗,我活了三百年還能像壯年人一樣——沒錯,我就是那個長生之人。”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承安道:“你前一秒還說,自己不說假話。這會兒,你就又說謊了。”
“你真正的身份是龍墓的守墓人,對麼?”
陸承安猛地抬頭,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強辯道:“守墓人?簡直一派胡言!我都說了,我隻是個貪戀長生的普通人!”
“龍墓?那更是無稽之談!這漁村世代靠海吃海,彆說是龍墓,就是活著的龍,都沒有人見過。”
“你以為憑這枚珠子、這幾片魚鱗,就能隨意給我安罪名?我活了四百年,見過的風浪比你吃過的米還多,想栽贓我,還嫩了點!”
陸承安越說越激動,左胳膊上的魚鱗印記似乎都因為情緒波動而泛起微弱的水光:“你們就是想奪走我的長生,故意編造這些鬼話!”
阿卿冷笑一聲:“到了這個地步還嘴硬?若不是守墓人,你為何要死死守住村子不讓外人靠近?為何要操控石姥姥的怨氣?”
“我隻是怕外人發現我的長生秘密!”陸承安立刻反駁道,“這村子是我的庇護所,一旦被外人闖入,我的身份暴露,豈不是要被當成怪物抓去研究?我困住石姥姥的怨氣,也是怕她屠村,斷了我的容身之地!”
陸承安說得振振有詞,甚至擠出幾滴眼淚:“我活了四百年,孤孤單單一個人,隻想安安穩穩活下去,我有錯嗎?”
宋老狗的魂魄氣得發抖:“你胡說!你明明用村子所有人的性命威脅我!若隻是怕暴露身份,何必做得這麼絕?”
“那是因為我知道石姥姥的怨氣會越來越重!”陸承安立刻打斷他,“我不逼你自殺鎮壓,村子早就沒了!我是在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