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絕對不能被困在這裡!
閻逸心中怒吼,雙眼因焦急而布滿血絲。
“你的對手,是我!”
魚叉男悠閒地懸浮在水球中央,仿佛與水融為一體,看著掙紮的閻逸,咧開嘴,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水球之外,鬼群的嘶吼與龜殼承受的撞擊聲變得沉悶而遙。
閻逸在水中猛地扭身,試圖尋找著力點,但無處借力,行動變得遲滯。
他眼睜睜看著水球外那模糊的龜殼輪廓,心急如焚。
“彆白費力氣了。”魚叉男悠閒地懸浮在閻逸對麵,手中魚叉輕輕擺動,攪動水流,“我的水牢,可不是靠蠻力就能破開的。等你的同伴被撕碎,我們再來慢慢玩。
你就消停點吧,現在,除了親眼看著他們死亡,你什麼都做不了!”
龜殼裡麵。
黑土牙關緊咬,額頭上青筋暴起,渾身的肌肉都在劇烈顫抖,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
維持這麵巨大的龜殼護罩,對他的體力和能量消耗是巨大的。
“你剛才……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黑土艱難地側過頭,看向眼神空洞,失魂落魄的飛仔,又急又怒地質問道,“為什麼不往城牆跑?!我們明明都快到了!現在……現在全被圍死了!”
飛仔仿佛被這句話刺痛,身體猛地一顫。他抬起頭,哆嗦著開口:“我……我看到蝴蝶了……”
“蝴蝶?!”黑土先是一愣,隨即沒好氣道:“哪兒有蝴蝶?蝴蝶她早就……”
他說到一半,突然頓住,目光掃過飛仔那痛苦的表情,瞬間明白了過來。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是罔鬼……肯定是那隻能製造幻覺的罔鬼搞的鬼!
他用鬼術乾擾了你的精神,讓你產生了幻覺!”
飛仔痛苦地閉上眼,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流出:“對不起……黑土……是我害了你……是我連累了你……”
“現在彆說這些喪氣話了!”
黑土低吼一聲,試圖提振士氣,“咱們不是還沒死呢嗎?!你聽,城防炮好像停了!閻隊……閻隊他肯定會下來清理戰場的!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然而,這短暫的希望之光,下一秒就被徹底掐滅!
“哢嚓——!”
如同冰層斷裂的脆響,突兀地從頭頂傳來!
黑土臉色驟變,猛地抬頭,隻見龜殼護罩的內壁上,一道猙獰的裂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蔓延!
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無數道裂紋如同蛛網般瞬間遍布整個護罩!
“不好!要頂不住了!”黑土瞳孔猛縮。
話音未落——
“嘭!!!!!”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碎聲轟然炸響!
苦苦支撐的龜殼護罩終於達到了極限,徹底崩碎成無數能量碎片,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四散飛濺!
“吼——!!”
龜殼破碎的瞬間,早已饑渴難耐的鬼群發出了興奮的狂嚎。
無數雙泛著幽光的利爪,一張張流淌著粘稠唾液的血盆大口,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了進來,瞬間將兩人的身影淹沒!
“拚了!!!”
飛仔雙目赤紅,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手中橫刀瘋狂揮舞,斬斷了一隻又一隻探來的鬼爪,黑血潑灑了他滿頭滿臉。
但他一個人的力量,在如此密集的鬼群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不斬斷脖頸,根本無法對倀鬼造成致命傷,不出片刻,他們的傷勢就能恢複。
而飛仔隻是肉體凡軀,他的體內的能量和力氣,遲早會被耗儘。
到那時,結局恐怕隻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