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趙山河知道對方已經上了萌萌身,此時再難動手。
“前輩,楊家孫女楊慧珍和我妻子李雁萌與您遠日無怨近日無愁,您何苦要為難她們呢?前輩有何要求還請明言,隻要我趙某人能力所及,但憑吩咐,隻求前輩能夠放過她們無辜二人,如何?”趙山河麵容嚴肅道。
此時一車人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司機暗暗腳下加油,使勁兒朝著天師府門前的空地處駛去。
“哼哼,行得再快也無甚用處!你八字純陽,身上又帶著先天真氣,本座無可奈何,但她們二人的魂魄皆在我手,就算牛鼻子的法力再高,又能耐我何?“萌萌的臉上顯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小溪已經嚇傻了,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兩人誰都不正常?
“菩薩,我孫女兒年齡還小,有什麼事情您衝著我來好嗎?”楊永德突然間老態龍鐘地哀求著。
“哼!你孫女兒怎麼來的還用本座提點嗎?令郎本是浪蕩公子,整日混跡花叢,先後折了17條人命,本已是陰德儘毀,子孫根斷絕,那婦人前來,求子心切,許本座金身一座,香祠一處,立於人流興旺之處,早晚燒香祭拜,三年方止。可其如願之後,卻背信棄義,失手打破本座法相,卻不思焚香虔誠禱告,以挽罪責,反而棄如敝履,將本座法相殘身拋於汙穢之中,終日與蛆蚊為伍,反受世人鄙夷,本座借你孫女兒二魂三魄相伴一紀,已是法外開恩,你還有何話說?”萌萌寒著臉,忽然間氣度威嚴,令人不敢抬頭與之對視。
“世人愚鈍,多有貪嗔,若非如此,豈不是都成仙成聖了?娘子勿怪,為夫有一法,說與娘子參詳,不知可否?”趙山河突然笑眯眯地說道。
連司機都聽傻了!
隻要不是聾子,聽了剛才二人地對答,都知道現在的車上多了個“惹不起“的主,趙山河竟然敢和“神仙“開玩笑,還稱大?膽小的隻怕這會兒腿肚子已經轉筋了!作死也不是這麼個作法呀!
果不其然,“萌萌“的臉色如寒冰一般,一股無形的威壓在車內彌漫,眾人此時已經不是大氣不敢喘了,而是想喘卻喘不出來了!“你叫我什麼?”
“娘子啊,為夫”
“放肆!“萌萌一聲暴喝,兩名保鏢中的一人已經開始揉壓心臟了,楊永德也麵露痛苦之色,司機隻感覺頭暈目眩,急忙打方向,踩住了刹車。
隻有趙山河依舊笑嘻嘻地,“我不知道你是誰,但現在我在和我娘子說話,你前來橫插一腳,恐怕放肆的不是我吧!”
“這具肉身元陰未失,與你並無夫妻之實,又何來夫婦一說?“萌萌寒著臉反問道。
“哦~~~!“趙山河故做恍然大悟狀,拉長了聲音怪叫道,“原來如此!召告天地,敬天法祖,祭拜四方鬼神娶回來的竟然還不算是夫婦?那依娘子的意思,露水情緣才是夫妻了?依娘子的意思,你要嫁我為妻的親口承諾也可以不做數了?”
“本座何時說過承諾可以不做數?”
“那就好辦了!你可以看看這具肉身的記憶中,可有拜堂成親一節?”
萌萌突然不說話了。
趙山河繼續說道,“她的記憶你可以看到,我也相信你的為人,畢竟是當過領導,不對,是當過神仙的人嘛!我的為人你也可以看到,可有言出不踐之時?我雖然沒見過你,可是你現在我娘子的體內,我當然要喊你娘子了?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娘子如果不想做悔親拆廟的事,那就聽聽為夫的意見好嗎?”
“好!任憑你如何伶牙俐齒,巧舌如簧,說不到本座心裡,本座依舊可以隨時取她們性命!本座就算拚了這條性命,自毀修為,不入輪回,魂飛魄散,也要報了奇恥大辱!”萌萌咬牙切齒,恨恨地說道。
聽了這話,趙山河突然明白了,這人是要報仇雪恨呀,可她怎麼找到我了?
“娘子,不論你有何事,為夫都願意儘全力去幫你,雖然時間久遠,很多事情的真相早已在曆史長河中淹滅了,是非曲直也無從考起,但你儘管放心,隻要你確有冤屈在身,為夫便是粉身碎骨也絕不讓娘子含恨受辱,言出必踐!”趙山河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沉默,長久地沉默
趙山河直視著對方,臉上隻有一種表情,堅決!
正在此時,幾道人影出現在停車的道路旁,口宣道號,“無量天尊!貴客既來,何不現身相見,更待何時?”口中殊無恭敬待客之意,反倒像是嚴陣以待。
看著萌萌的臉色漸寒,趙山河慢慢舉起手來,“娘子莫怒,我來交涉。”一邊說著緩步下車,向來人行了道家稽首禮,“各位道長,我們前來遊玩,發生了點意外,還請各位稍安勿躁,且容我們先私下處理一下好嗎?”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三生子,乃天師座下親傳,奉家師法旨,在此恭候諸位多時了,還請移步往前院看茶。”三生道長朗聲唱諾道。
趙山河心中又是一凜,龍虎山乃是張道陵張天師所創,曆代掌教都是張天師的嫡係後人,一脈單傳。眼前這位三生道長雖然看起來年齡不大,可是道不問壽,實際年齡可能要大得多,而且他口呼“福生無量天尊”,這正是正統受籙,且已渡過天劫的道家高功才可口宣的道號!
“有勞天師,有勞三生道長了,事出突然,多有叨擾,容我先與內人商議一下!”趙山河稽首施禮後說道。“娘子,既來之則安之,今日之前,你我並未詳談,因此來到此處尋求幫助,現在既然把話已經說開,為夫定要護你周全。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此處安歇如何?你我可以徹夜長談,也可商量一個兩全之法。“趙山河試探性地問道。
“可以,不過其它人就不必了。楊氏隻需答應本座的要求,她孫女的魂魄本座立時便可遣返。“萌萌說完便把頭轉向了楊永德,根本沒問他答不答應,“第一,建祠堂三座,選背陰向陽、風水尚佳之地,不可選人跡罕至之處;第二,塑金身,形體樣貌就依照楊慧珍即可,牌位上鐫刻‘大德貞聖潔慈光普照送子娘娘潘’,白玉蓮台,紅底金字;&nbp;第三,早晚燒香禮拜,油燭明燈,四時鮮果祭牲不可或缺一日,三年為期!”
趙山河在一旁急忙接口道,“楊老,記住了嗎?”看著楊永德一臉茫然,不知所措,趙山河又立刻起身從副駕駛取來了紙筆,把三條要求翻成白話寫下來交給他,“照做,不折不扣地照做,能不能辦到?”
楊永德焉能不知趙山河是在極力地幫自己,頓時老淚縱橫,“娘娘聖德!小民一定赴湯蹈火,以贖罪責!”
言罷,萌萌看向趙山河,“拿出來吧。“
“什麼呀?“趙山河一臉懵逼。
“明知故問“正說著萌萌的臉突然紅了。
趙山河一激靈,從包中取出了那個“雙歡喜”,“娘子…”
隻見萌萌口中念念有詞,雙手結出了一個奇怪地法印,輕喝一聲,“去”
再看躺在一旁的楊慧珍,身體一陣顫抖之後睜開了雙眼,茫然地看著四周。
“阿珍呀,我的乖孫女,你終於醒了。”楊永德哭喊著抱住了楊慧珍。
短暫的失神過後,楊慧珍卻扭頭看向了萌萌,噙著淚水哭道,“阿姊,我走了,你怎麼辦呀…?”
聽到楊慧珍的一番話,一車人又是一愣,這怎麼和自己想像的有點不一樣?
小溪在一旁吃驚地問道,“你叫她什麼?”
趙山河也感覺意外,但是目前不好再多說什麼,“楊老,麻煩你帶著她們先返回市裡,安排好住處,明天再來吧,我們兩個留下來解決問題。小溪,你要照顧好自己。”說完拉起萌萌下車了。
四周的道士齊齊地盯著萌萌,如臨大敵一般。三生道長走上前來,不見喜怒,隻是平靜地說道,“遠來是客,還請前院看茶。”
萌萌皺著眉頭,剛想說話,隻見趙山河邁步上前,把她拉向自己的身後,隱隱有保護之意。
“真是罕見,一個虛有其表,另一個一體雙魂!”三生子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