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醫苗藥在中醫和中藥裡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且常以治療疑難雜症著稱。
相傳苗族為九黎族後人,人們常說的“黎民百姓”,黎民最早指的就是九黎族人;而九黎族的祖先,或者說創始人姓薑,據考應該是由第四代炎帝薑石的兒子建立的!而九黎族的頭領則被人稱為蚩尤。故此很多上古岩畫或圖案中記載,炎帝部落頭戴牛頭戰盔,而九黎族戴的也牛頭戰盔,正是因為這種傳承關係!
至於後來有人說炎帝和黃帝兩人合起來,在涿鹿之戰中痛毆蚩尤,簡直是子虛烏有。炎黃二帝是先後的順序,黃帝與蚩尤才是並列的關係!
至於這些稱謂,都是“官職”的名稱,就好像大祭司,大統領,皇帝,尚書,丞相等一樣,但並不具體指某個人!
傳說中的蚩尤身高九尺,且力大無窮,背生雙翼,頭上生有雙角,身體長滿了青色的長毛,還有一身高絕的上古巫術!能夠吞雲吐霧,飛沙走石,撒豆成兵,甚至可以噴火吐水,調禦陰兵等等,也被後世奉為軍神!
九黎族人除了人高馬大以外,還尤其擅長冶金,和製造各類工具、兵器。相傳,最後一代蚩尤兄弟共八十一人,各個都會巫術,涿鹿大戰中因天神下凡,親自乾預了人間戰爭,因而惜敗於黃帝,兄弟數十人幾乎全部戰死,僅有一個人幸存了下來,卻也失去了雙臂!
也正是這個人的存在,才使得部份巫術醫術留傳了下來,而那些巫醫巫術直到今天仍有很多的苗醫在使用!雖然有很多醫術,人們並不知其原理為何,但往往對一些疑難雜症反而手到病除!比如有一種病,過去叫“肺癆”,現在叫肺結核,舊社會時得這個病的幾乎就是絕症!可是在巫醫中卻記載了一個偏方取鴷三、須盈月,伴紅血角一分、須成年,鬼臼三分、三十年,焚南天嗜嗑符同沸煮食,三七可愈!
意思是抓三隻足月的野生啄木鳥回來煮湯,裡麵再添加一成的帶血的成年犀牛角,三成三十年以上的野生獨角蓮,一次煮一隻,煮之前還要在容器裡燒一張“南天火雷嗜嗑符”,符灰和湯,連皮帶毛,全部吃完喝淨!七天一個療程,三個療程以後,肺癆可去根痊愈!
聽到這裡是不是感覺很崩潰?這特麼都哪兒跟哪兒呀?先不說時至今日還有沒有人會畫符,單就這幾種藥材而言,有誰敢用?又到哪兒去找?可偏偏,如果你到湘西苗寨,很多郎中連想都不用想就會開出這樣的方子!而且保證藥到病除,去根不反複!
聽完了萊主任的話,趙山河心中納悶兒道,&nbp;“你妹妹既然是醫生,那開家診所之類的,天天坐診給人看病就行了,和我這兒關係也不大呀?”
隻見萊主任皺著眉頭說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像她這樣的行腳醫生,相關部門是不承認的。至於原因大家也能理解,如果是個人就說自己會醫術,然後出去給人看病,那這樣不但會滋生很多江湖騙子,也會產生許多醫療事故。”
“那她要怎麼做才能得到相關部門的承認呢?”趙山河點頭表示理解,但他對具體情況依然不清楚。
“她需要通過考試取得相關的資質,比如醫師職業資格證書,如果還想開辦個人診所,另外還有其他的一些相關手續。”
“這個很難嗎?“趙山河奇道,好像萊主任說的這些,都不是啥障礙吧?這些難道不應該是正常渠道和例行程序嗎?
“對其它學西醫的人來說,這是正常程序,不難。可對我妹妹來說卻是難上加難。“萊主任頗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
這下反倒讓趙山河更感興趣了,“快說來聽聽。”
“第一,我妹妹隻有初中文化!不過,不是她笨也不是她不想學,隻是她從小學醫,都是我堂叔手把手教的,屬於家傳絕學,和現在的西醫壓根兒就不是一個體係!她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學那些不相關的東西,因為西醫屬於量化型的醫學,而中醫和苗醫屬於心傳,往往隻教你醫理,卻不會給你固化一個標準,因此每個中醫都有自己獨特的治療手段,麵對同樣的病人卻總能開出不同的藥方或劑量!這怎麼考?就好比你是一個遊泳健將,彆人卻非得讓你參加跳水比賽,還美其名曰反正都是水上項目”
趙山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呀,不同體係而已,你憑什麼用你的那套標準來考核我呢?
“第二點,如果要開診所,那肯定要用藥,這就需要向有關部門報備,說明你所用藥的配方,還要作相關的醫理藥理說明,治療方法及程序說明,甚至還要經過相關專家的論證才可以。說白了,你得把秘方交出去!普通的頭疼腦熱還倒罷了,無非就是柴胡連翹這些常見的東西,但遇見大病、怪病或許多疑難雜症時,卻往往是偏方和一些特殊的藥材,甚至獨特的治療方法才能對症!而這些卻恰恰是行腳醫生的大忌!“
說到這裡趙山河已經完全明白了,目前看來,這是個矛盾對立的死結!
所有的祖傳秘方,都是經過無數代人的努力鑽研得出來的,甚至有可能是機緣巧合下才偶然發現的!雖然相關部門的做法無可厚非,但這就等於搶了這些人的飯碗!因此,人家寧可某一個絕藝失傳,也絕不會去白白便宜其他人的!
無關對錯,人性而已!
這也是到了今天,許許多多祖傳的秘方,祖傳技法已經失傳了的原因!
“我老家原來的村裡有個老太太,她丈夫生前就是個祖傳的江湖郎中。雖然也是個赤腳醫生,但他們家有一手祖傳的絕活,治各種皮膚病!無論你的症狀多麼嚴重,尤其是燙傷燒傷刀斧外傷等,見效奇快,而且絕不留疤!甚至傳說他們家連紅斑狼瘡都能根治!要知道那可是絕症!可是即便如此,他們在向政府申請開辦個人診所時,就被上述條件限製了。人家隻好放棄,隻能小範圍的在十裡八村內看病,可來求醫者和求學者天南海北,絡繹不絕。但是其家中規矩甚嚴,傳兒子是治傷的方子,傳媳婦兒的是治病的方子,但絕不傳女兒!可惜後來,老太太的兒子在一次外出出診時,發生了意外,消息一傳回來,老伴悲痛欲絕,當下就中風癱了,拖了五六年也撒手人寰。在這五六年中,老太太不止一次地向老伴討要那個治傷的方子,害怕這麼好的東西失傳!但是一直到死,老頭也是謹遵家規,隻字未提!後來我堂叔先後花了五年時間,往返奔波,悉心照顧那個老太太的起居飲食,最終精誠所致,金石為開,老太太臨終前,心終於軟了,感念其誠,這才把那個治病的方子傳給了他!”
聽完萊主任的講述,一屋子的人都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滋味,反正就是感覺堵的慌!
這裡麵沒有誰對誰錯,亦無孰好孰壞,但是結果卻往往是大家都不願看到的。你說這是個例,可是它偏偏代表了某些特殊的群體!
難怪古人常歎說,“不如意事常**,可與人言無二三。”想到這裡,趙山河的心中總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