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它還帶著一絲類似檀香的氣息。
絕非普通墨錠能磨出來的。
蘇杳坐在輪椅上,看著眾人的反應,不明所以。
“夫君,這墨汁……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陸懷瑾走到她身邊,將紙條遞到她鼻尖:“就是墨汁,隻是這墨汁並非尋常之物。”
他頓了頓,看向眾人,緩緩解釋。
“這是上個月宮裡剛上貢的雲紋墨,墨錠裡加了檀香和龍腦。磨出來的墨汁不僅書寫流暢,還會帶著一股獨特的清雅香氣,經久不散。”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他們竟不知府裡還有這般珍貴的墨汁。
陸懷瑾的目光重新落回王氏身上:“這雲紋墨府裡剛進貨,領取時都要在庫房的登記本上簽字畫押。
誰領了,領了多少,一目了然。
隻要去庫房查一下登記本,就知道近一個月裡,誰有機會拿到這雲紋墨。”
王氏原本還強撐著的身子,在聽到這些話後瞬間僵住,臉色慘白如紙。
她是這個月才來陸府的,他們住的院子的確什麼都沒。
所以才會讓丫鬟去庫房領過墨汁,當時丫鬟說領的是新到的好墨,她沒在意,竟沒想到是宮裡上貢的珍品。
沒等她反應過來,長風已經快步從外麵走進來,手裡捧著一本厚厚的庫房登記本。
他翻開其中一頁,遞到陸老夫人麵前。
“老夫人,這是近一個月府裡領取雲紋墨的登記記錄。
就隻有王氏夫人在上個月十五號領了一瓶,還有表姑娘在上個月二十號,以練字為由領了一瓶。”
“轟”的一聲,這話像驚雷般炸在王氏和陸瑤耳邊。
王氏渾身一軟,若不是旁邊的陸忠扶著,差點直接栽倒在地。
她看著那登記本上的字跡,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那確實是她和女兒讓丫鬟代簽的名字。
陸瑤也徹底慌了,她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後退兩步,眼神裡滿是驚恐,連連搖頭。
“不是我!我領那墨汁是為了練字,從來沒用來寫過什麼紙條……娘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她急著撇清自己,竟直接將矛頭指向了王氏。
王氏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女兒。
陸老夫重重拍了下桌案:“事到如今,王氏,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王氏癱軟在地上,眼淚混合著絕望滾落。
鐵證如山,她再也沒有狡辯的餘地。
“我認……我都認……是我領了墨汁,是我寫了紙條。”
陸老夫人看著王氏,憤怒道:“王氏!你老實說,你到底為什麼要陷害初堯和阿杳?我們陸家待你不薄,你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王氏垂著頭,眼角的餘光飛快地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陸瑤。
她不能把女兒牽扯進來。
深吸一口氣後,她抬起頭,編起了早已在心裡盤算好的謊言。
“老夫人,我……我也是一時糊塗啊!前些日子杳兒和李尚書家的公子相看那日,我悄悄跟著去了。
可在酒樓不遠,有個商戶得知我是首輔家的遠親,就想托我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