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困難，李元不驚反喜。
這是好事兒啊！
他一直記得佚名蠱師那本玄之又玄的著作——《無限蠱？蠱修最後的幻想！》
書中有一句引言——無知可見無限，未知蘊有奇跡。
這裡就充滿未知啊！
壓碎我的蠱蟲？
很好！那我就煉一種你壓不碎的蠱蟲。
李元的興趣一下就被勾起來了。
他仔細觀察起四周的環境，此地仿佛天地未開之時的原初，清濁不分，光暗混雜。
腳下並非實地，是由各種不斷破碎的，尚未被賦予屬性的法則所組成。
遇到不同的氣息，破碎法則會不斷變化，可能化作凝結的雲霞，也可能是沸騰的玄水。
這便是混沌虛空，規則的墳場，萬法之禁區。
不僅是蠱術難行，任何道法的威能都被限製，那種割裂感甚至比李元從天源大陸飛升，初入太初界時還要來得嚴重。
“這裡應該也沒有屬於我的特殊待遇吧？”
李元思忖。
“在此地煉蠱的話，還需要就地取材才行，最好的材料應該就是那些混沌神魔了。”
混沌神魔這個稱呼很籠統。
根據記載，混沌神魔可能以任何形式出現，遠超尋常修士的認知。
“反正我身上沒有任何珍貴的寶物，就算這具世界法身被滅，如今的我輕易就能再凝煉出一具來。”
百萬裡道源種子就是這麼豪橫，五散絕‘東爆’之名不是白來的。
漸漸地，李元對神獄塔內的破碎法則適應了許多，遁行速度越來越快，一路掠過。
這裡的情形和他想象的不同。
混沌神魔也不是想遇到就能遇到的，他好不容易感知到了混沌神魔的氣息，剛想要去狩獵，便見一位仙王飛出警示。
“道友，此地已被我們‘黑雨’小隊占領，請另尋他處吧。”
仙王們合力圍殺一頭強大的混沌神魔可能需要幾百上千年的時間，自然不會讓外人參與。
這也算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了。
遇到脾氣暴躁的，見其他修士靠近警戒線，直接就會喝罵，說一句‘滾’都是輕的，甚至可能動手。
李元遁行一路，被罵了不少次。
“唉，較弱的混沌神魔幾乎都被狩獵了，太強的光是氣息就令人顫栗，我隻能遠遠逃開。”
遁行路上，他看到過一條蜿蜒億萬裡的巨蛇，身軀由破碎的星辰串聯而成，還有頂天立地的腐仙，身著朽爛的帝袍，麵容一半寶相莊嚴，一半卻是蠕動的觸手，誦唱著褻瀆大道的經文。
那些都是最頂級的混沌神魔，一直在和神獄塔、和太初界的規則對峙，無暇搭理李元這樣的小蝦米。
許久，李元才遇到了一頭較弱的混沌神魔。
觀其氣息，約莫和偽仙王持平。
“這家夥好像還不太穩定，應該是剛從另一邊的神魔蟲洞進入神獄塔的吧？”
李元憑借小蛞蝓的掩護，隱匿氣息，悄然靠近。
他不得不佩服蛞蝓的適應能力，哪怕是分裂出的小蛞蝓，在爆炸了百餘隻後就適應了這裡的環境。
連無屬性的破碎法則都能模擬。
這使得李元在神獄塔內的生存能力大大加強。
“機會來了！”
靠到近處，李元悄然分出幾隻蛞蝓，附帶著一些吸血蠱、爆炸蠱、封印蠱飛向體型龐大的神魔。
也就在這時，一股危機感直衝天靈蓋。
李元下意識的激發一隻空間類珍蠱‘閃爍蠱’離開。
嘭——！
隻見原本所處的空間炸裂，一隻黑色三爪手臂從清濁不分的灰蒙氣息中伸出，抓爆了殘留在原地的小蛞蝓。
“呼呼呼！”
接著，一陣怪音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