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海虎盯著楊楓。
他不想死。
可是……
“你真的會善待我的家人嗎？”
海虎在這個生命的最後一刻，想到的也是家人。
就如同之前的宋飛一樣。
楊楓目光平靜，道：“雖然你們做事的風格，在我眼裡跟畜生沒有什麼區彆，但就算是畜生，也一樣是有感情的。”
“……”
海虎麵對楊楓的痛罵，沒有還嘴的能力。
楊楓看著這座城市，接近於死城的模樣。
“你在死之前，想到的是自己的家人，我當然可以幫你善待他們，因為我是一個有感情的人。”
楊楓說著，道：“但是這座城市，一百多萬人，他們也有自己的家人，對吧？”
“我……”
“他們在自己死之前，是不是也會想到他們的家人？他們的家人是不是也會在皚皚白骨之中尋找著自己的親人，而且到最後一刻，恐怕他們都找不到，哪怕是一具屍體。”
楊楓的話，似是一把利劍。
海虎在此時又看向了大樓之下的街道。
那一具具屍體，一片片被流浪野狗叼著的白骨……
“我……我……”
海虎好像在這個時候，才終於有了幾分清醒。
可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海虎的手上突然出現一股靈力，似是刀刃。
“嘩！”
白光閃過。
海虎用這個最後的刀刃，終結了自己的生命。
“撲通。”
他的身體倒在地上。
脖頸上的鮮血流出來，變成了血泊。
旁邊的人此時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起碼在最後一刻，他應該是明白了。但人總是要死之前，才能明白許多事情。”
楊楓歎了一口氣。
他的話不隻是在說海虎。
宋飛幾個人也明白過來，立刻上前恭敬道：“楊先生，您的救命之恩……我永世難報！”
“我無意要讓你們報恩。”
楊楓搖頭，道：“隻是你們能夠在死之前明白一些事，起碼是幸運的。”
“我……”
宋飛幾人低著頭，有些沉默了
他們即便是到現在，都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被秦臨淵出賣的。
而在那之前，楊楓甚至還給過自己提醒。
楊楓沒有怪他們，而是道：“你派出去的人，總共有五十二隊，對吧？”
“是……是的。”
“我已經提前讓人去通知他們撤離，然後到一個海島上集結了，我想現在他們應該都在那。”
楊楓說著，繼續道：“你等會過去，能見到他們。”
“你是說他們……沒有遇害！”
宋飛驚喜。
楊楓沒有回答。
宋飛在這個時候，卻是撲通一聲跪下：“楊先生！”
他第一次如此，眼中含淚道：“我……我之前沒有聽楊先生的話，險些害死如此多熱血的忠良，我……我……”
“起來吧，我沒有讓人跪下的習慣。”
“不，我不是為了自己而跪下，是……是為了我的那麼多兄弟！”
宋飛的眼中淚水滴答下來，道：“楊先生，我……我謝謝您。”
他此時激動的有些說不出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