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諾偷眼瞧了瞧麵無表情的蕭始化,心下決定了若是一會兒屎化兄當真出手,自己便死命抱住其大腿跪地求饒,先把這一關混過去再說。
可沒想到蕭始化壓根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右手微微一抬,一股破空勁力自指尖噴薄而出,刺向聞人諾!
【裂空指】。
“來真的?”
聞人諾麵露絕望之色,這道裂空指勁來得太過迅猛,聞人諾與蕭始化論及修為境界可謂天淵之彆,哪裡能避得開這一指?
“吾命休矣!”
正當聞人諾閉目待死之際,一道灰蒙蒙的法光對上了那道裂空指勁,在法光消磨之下,原本致命的一擊頓時消弭於無形之中。
不知何時,一灰袍青年立在聞人諾的身前,語氣帶著嘲諷:
“屎化兄,你倒是真下得去手,我若是不出手阻攔,你這唯一的朋友豈非已然命喪當場?”
蕭始化則偏了偏腦袋,笑道:“他不也是你的寶貝徒兒?你這個做師傅的難道還能見死不救不成。”
“師……師尊……你沒走啊?”
聞人諾死裡逃生,不住大口喘息,看向荊雨,先是狂喜,隨後又咂摸過味兒來,心中了然:
“他們兩個早就聯係上了?”
想到此處,聞人諾一陣不寒而栗:“媽了個巴子,兩個老東西真是陰的沒邊兒了!”
“得虧老子本就是個忠心可鑒、義薄雲天的英雄好漢!若是在師尊麵前答應了背刺好友,在屎化兄麵前答應了欺師滅祖……兩人當麵這麼一對賬,老子豈不是大大不妙!”
聞人諾一陣後怕,生死之間的劇烈情緒非同小可,再反應過來時,褲襠已然濕了一大片。
“誰……誰尿我褲子裡了?”
荊雨輕輕地踹了他屁股一腳,喝道:“還愣著乾什麼?換條褲子,給為師斟茶……我有大事與你屎化兄要談。”
聞人諾抹了把臉,掐了個【淨塵咒】將身上的汙穢一卷而空,換上了諂媚的笑容,為荊雨斟了一杯茶,心中腹誹:
“當真是破天荒頭一回,兩個死對頭也有對坐飲茶的一天,這是什麼來著?劉玄德與曹孟德青梅煮茶?他娘的,老子豈不是成了那個青梅!呸呸呸……”
卻見蕭始化當先感慨道:“玄鏡道友近日氣息愈發淵深,恐怕修為又有精進罷?也不知準備何時化神?”
“猶記得當年你我第一次見麵時,唔……應當是在多年前的【蓬萊一會】?”
“彼時道友還隻是一位金丹真人,便已然初露崢嶸,那時也不過認定道友有元嬰之姿罷了……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道友能有今日成就。”
“客套話便不必說了。”
荊雨不客氣道:“你主動聯係本君所為何事?”
蕭始化臉上露出笑容:“既然道友開門見山,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
“可以和解嗎?”
荊雨微微一愣,旋即挑了挑眉:“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蕭觀影的意思?”
“我隻能代表我自己。”蕭始化誠懇道。
“慢著……在此之前,我一直有一個疑問。”
荊雨奇道:“你與蕭觀影究竟是什麼關係?起先我以為你不過是他的一個化身……可見了丘玄洞,方知魔胎分身能夠誕生獨立意識,並非常規意義上的尋常分身。”
“但至少記憶應當是共通的,按理說性格、道途也無太大差異才是,便如同【丘洞玄】與【丘玄洞】。”
“可為何你與蕭觀影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同?竟仿佛兩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