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雨猶然不死心,再次追問道:“你真不記得了?”
壺中仙苦著一張臉,無辜攤手道:
“主人,小的記性可好著哩,您的諄諄教誨我哪一句敢忘?您是真沒提過。”
“那好,從現在開始,好好記住【長青道尊】這個名字。”荊雨眯了眯眼睛,緩緩道。
片刻後,他忽然道:“小壺,我剛剛讓你記哪個名字來著?”
“啊?”
壺中仙微微一怔:“主人,你方才有同小的說話麼?”
荊雨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內心翻湧的各種念頭,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我知曉了……”
旋即將小煉妖壺收回丹田之中,沉默不語。
“一團亂麻……”
“罷了,先想法子找到陸道友等人,與她們彙合再說……”
想及此處,不知是否是連日亡命奔逃之故,或者是在那毒沼中與劇毒對抗以至心神損耗過巨,荊雨竟覺一陣困倦,也沒有多想,乾脆躺下了身子,仰臥在趙拓的洞府中呼呼大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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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荊雨睜開雙眼,悠悠醒轉。
但他甫一睜開眼睛,便覺周遭環境似乎大變,不僅各處陳設、布置與趙拓寒酸的洞府大為殊異,顯得華貴異常……就連身周靈機也濃鬱了不止百倍千倍!
簡直是如臨仙境。
而下一刻,荊雨又驚異地發現,他仿佛失去了這具身體的控製權,好似自己成了一道附身在他人身上的魂靈——還是那種寄居在旁人體內的殘魂!
他隻能循著附身之人的視角觀察周遭的環境。
就在此時,“荊雨”從柔軟的大床上坐了起來,望向擱置在床邊台麵上的一麵古樸銅鏡。
“這鑒子……”荊雨心道:“原始版本的知命寶鏡?”
“荊雨”似乎要站起身來,走到台麵前照一照鏡子。
正當他距離那銅鏡越來越近時,一道聲音突兀打斷了“荊雨”的動作。
卻聽得一道極為柔順悅耳的女聲響起,輕輕柔柔道:
“三殿下,距離【天懸河之約】隻剩下三天時間,咱們是時候動身前往【三十三重天】赴約了……由下仙來伺候三殿下沐浴更衣。”
此刻“荊雨”竟不受控製地爽朗一笑,開口道:
“不急,且讓那幾個仙庭真傳好等,磨一磨他們身上的銳氣。”
那女聲輕輕道:“下仙隻怕耽擱了【天懸河秘境】的開啟時間,三殿下難免失了先機。”
“笑話!”
“荊雨”嗤笑道:“若我【向昭離】不到,誰敢擅自開啟秘境?真當我【長青仙庭】是好拿捏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