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清壓下嘴角略帶嘚瑟的笑容,搖頭擺手道:“不好意思,不是錢的事,在下自由職業者,不拿死工資。”
黑瞎子站在沈瑾清身後,聞言哼笑一聲,抬手就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
這時候裝上了,還不是錢的事……坑他錢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話?
張啟靈若有所思地垂眸看向抱著腦袋乾嚎的沈瑾清,心中念頭一閃而過。
……
第二天下午,齊雲山後山,黑瞎子剛一敲門,張知行便歎了口氣,把手中的水瓢扔回水缸。
“又來一個……”張知行滿臉無奈,把人領進了屋。
他盯著眼前這渾身黑不溜秋、看著不太正經的家夥,兀自點頭數道:“嗯,第四個……”
黑瞎子聞言眉頭一挑,正要開口,忽地似有所覺般轉頭朝門外看去。
果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時站到了門口,兩人無聲對視,片刻後,黑瞎子先笑了出來,揚手朝對方打了個招呼。
張知行朝門口瞥了一眼,就見張啟靈立在門外,目光投去,對方朝他微微頷首。
他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招手讓人進屋坐到他對麵。
行了,第五個也來了……
張知行看著麵前兩人,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未等他們開口,便已熟練地報出一長串答案,顯然是早有準備:
“放心,事情我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那丫頭也沒簽什麼霸王條款,我還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坑她一個孩子。結果未定,代價我不清楚,但那孩子至少沒性命之憂……還有其他問題嗎?”
這話說完,張知行端起茶缸喝了口水,目光卻一直定在對麵的張啟靈和黑瞎子身上。
他就奇了怪了,沈瑾清先前是乾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才能讓這五個對她一點信任沒有,輪番跑他這兒來旁敲側擊?
“沒問題了……”
黑瞎子咬了咬後槽牙,心知無邪他們肯定已經來過了,為的還是同一件事。那三個黑心的家夥沒把這件事告訴他,顯然是故意想看到這個場麵。
還好來的不止他一個……黑瞎子側眸看了眼一旁的張啟靈,乾淨利落地起身,不再打擾張知行,順帶把邊上人也一起拉走。
張啟靈倒也配合,隨之一同起身往外走,雖然這麼半天他一句話沒說,但至少得到了答案。臨出門前,黑瞎子還轉身朝張知行道了聲謝。
兩人一路走回前山的客院,沈瑾清和無邪正坐在院子裡,對著遝硬卡紙在剪剪畫畫,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聽見他們回來的動靜,無邪頭也沒抬,甚至還轉了個方向,拿後腦勺對著黑瞎子和張啟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黑瞎子:“……”
張啟靈:“……”
沈瑾清不明所以地看著無邪的動作,又歪頭看了眼剛進門的兩人,總覺得他們有點問題。
她嘖了一聲,目光帶著幾分懷疑,在這三人之間逡巡。
無邪依舊是鎮定自若,抬手把沈瑾清的腦袋摁了回來:“彆看了,他倆現在正不痛快呢。”
沈瑾清瞬間領會到了意思,默默把凳子往後挪了點,遠離麵前這人。
她懂了,又是無邪這心黑的家夥坑了人……
……
一下午時間,沈瑾清和無邪一直在鼓搗那些卡紙。
當晚吃完飯,沈瑾清便直接把她做好的那遝卡牌拿了出來,放在麵前的桌上。
謝雨臣垂眸看了眼牌上的字,在腦中搜尋一番,隨後眉頭一挑。
三國殺?沒聽說過……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沈瑾清聞言當即抹了把辛酸淚,這山上太無聊了,信號時好時壞的,他們打麻將撲克又都不帶自己,她實在沒事乾,隻能把這玩意兒搬出來了。
這年頭還沒有三國殺,在場知道這遊戲的隻有沈瑾清和無邪,好在他倆記憶力都不錯,折騰了一個下午,終於手動還原了一套卡牌。
沈瑾清拿著做好的卡牌,甚至產生了要搶占商機、做大做強的念頭。
果然穿越到這樣一個年代,隨便一個點子都能掙錢……
簡單上手兩局,幾人很快掌握了基本規則和流程,該說不說,這遊戲就是適合他們這些腹黑心眼多的人玩。
沈瑾清翻開自己的身份牌,神色平靜地看著卡上的內奸二字,隨後將卡牌淡定扣上,滿眼真誠地望向謝雨臣:
“主公,清實為忠臣,而今外敵環伺,臣以為,你我絕不可此時內戰,虛耗兵力,助長敵威,而致大業傾覆、功虧一簣啊。”
謝雨臣眼皮一顫,但顯然沒被這套話術震懾到,他扭頭看向另外四人,正想聽聽他們的說辭,便聽得沈瑾清繼續說道:
“主公何必舍近求遠,觀他們幾人的麵相,非奸即賊,絕非仁義良善之人,必為奸臣反賊,怎可托付大業?”
謝雨臣:“……”
手裡捏著忠臣卡的無邪:“……”
一邊旁觀的仨反賊:“……”
不是,你瞎扯就算了,人身攻擊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