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她的事,她什麼都不知道……
身旁拉二胡的黑瞎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沈瑾清一把拽走。他偏頭看了眼略顯心虛的自家徒弟,頓時領會到了什麼,嘴角微抽。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轉頭盯著沈瑾清,忽地沉聲開口:“有件重要的事你要記好了。”
沈瑾清聞言一臉懵地抬頭:“嗯?”
“日後在外頭闖出禍事,不要把為師供出來。”
“……”
………………
就這麼在山上待了一個多月,沈瑾清終於收到了那個意料之內的消息。
接到阿檸的電話時,她剛準備收回卦攤,鈴聲剛響一聲便沒了信號。沈瑾清連攤子都沒來得及收,在山上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信號的地方,她有些命苦地歎了口氣,挑了個陰涼點的地方蹲著,將電話撥回。
對麵的阿檸幾乎是瞬間接通了電話,開口便問道:“你們在墓裡?”
幾天內她給沈瑾清打了六十多個電話,總共就打通了這麼一個,無邪那兒也是杳無音訊。這倆要再沒個消息,她都打算收拾包裹直接去找人了。
沈瑾清看了眼手機裡幾十個未接來電,又抬頭看了看四周的山,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地回道:
“嗯。。差不多吧反正……我們在景區。”
“……”
阿檸聞言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瞬間被氣笑了。她在這兒累死累活的,那幫家夥居然在逛景區?!
沈瑾清咳了咳,趕緊轉移話題:“這都不重要,咱們說正事兒……”
阿檸沒再跟沈瑾清掰扯這個,按照計劃,大概率以後她還得喊沈瑾清一聲BOSS呢。想起自己這通電話的目的,她神色一正,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五天前裘得考親自帶人,按照你們給的位置去尋找汪家總部,兩天前整個隊伍失聯,目前這件事還沒有在公司內傳開,除了我沒幾個人知道。隊伍最後傳回來的消息是一張汪家總部的照片,以及他們即將炸掉汪家總部的計劃。”
說實話,她跟了裘得考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的莽撞。果然,年紀大了,死亡的威脅在前,任誰也無法保持理智。
沈瑾清對此倒不感到意外,死亡緩緩逼近的感覺太絕望,通天大道就在眼前,反正都要死,賭一把還可能有點希望。
不過以汪家的手段,能被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家,已經是裘得考占便宜了,畢竟汪家確實想不到有人能精確知道他們總部的位置,更想不到那個人會是裘得考。
但隻要炸藥一響,汪家反應過來,裘得考他們必定是凶多吉少。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那老外估計已經沒了。
沈瑾清對此表示很滿意,她也沒打算這一下就能讓整個汪家直接癱瘓,對她的計劃而言,裘得考同誌已經圓滿完成任務,也算是雖死猶榮了。
她很不厚道地笑了一聲,隨後忽然想起什麼,笑意收起,蹙眉朝阿檸問道:“你現在在哪兒?”
以那老頭的胸懷,這種搏命的活兒怎麼可能把阿檸撇下?
阿檸看著自己打上石膏的胳膊和腿,淡定答道:“醫院。”
為防止和裘得考一起送死,早半個月她就自己把自己折騰出粉碎性骨折,床都下不了,於是順理成章地留在美國,沒去執行這次的任務。
沈瑾清聞言不知道說什麼,隻得豎起大拇指讚了一句:“有魄力。”
她沉思片刻,對著電話那頭繼續道:“裘得考失聯的消息你再壓半個月,公司裡的情況你比我了解,等到快要拆家散夥時再出手,我現在可能聯絡不便,有任何事就去霍家找霍秀秀。”
想到他們後續的計劃,沈瑾清垂下眼眸,沉聲幽幽道:
“這是最好的時候,也是最壞的時候。古人言,生於憂患,死於……誒?”
沈瑾清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已經被掛斷。
沈瑾清:“……”
罪魁禍首阿檸平靜地把手機放下,臉上看不出半點愧疚。
誰有功夫聽這一大堆廢話?她這還受著傷呢,胳膊都抬不起來,能舉起電話就不容易了,哪有空聽沈瑾清扯這些?
沈瑾清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嘴角一抽,倒也沒跟她一個傷員計較。
現在一切事情都按計劃進行著,接下來就要看汪家能否沉住氣了。
沈瑾清抬頭看了眼天,很快又收回目光。趁著這兒有信號,她把剛才阿檸送來的消息一次性群發給了山下幾人,隨後起身往她卦攤的方向走回。
今天先不收攤了,接下來的安定日子估計隻有在齊雲山的這幾個月,她得好好珍惜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