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這就給你做。”
老龍“嘖嘖嘖”的，說：“你們兩個能不能稍微收斂一點？一直這樣不煩？你們秀恩愛不煩，我們看秀恩愛的都煩了~~”
“乾嘛？我是沒給你做咖啡還是怎麼？”我找到咖啡機旁，隔著一段距離問他。
王浩才不管他，剛剛在樓上耽擱了這麼久，他下來就讓我放下王文軒，自個兒抱走了，我剛剛用我的背帶也被他扯下來丟在角落去。
“小梅你不用管他，他這個人就是蠢豬，看不清來頭，也容易忘恩負義。”
嫂子戳穿他。
“誒……”老龍打下去一張牌，嫂子就給他碰了。他緊接著就說：“老婆你看看，我怎麼托著你，打牌給你碰，讓你趕緊叫牌。我這麼配合你你就這麼說我？你良心不會痛啊？”
“不會。你要是需要就不會打這張牌。少在這兒邀功，有本事一會兒我打你需要的牌你不要，這才叫配合，你懂嗎？”
“嘖嘖嘖，算了算了，搞不懂你們女人。你看看那李小梅什麼時候不是幫著王浩的？媳婦兒，要我說這一點你還真得和人家學學，有利家庭和諧。”
我趕緊道。
“你可拉倒吧，嫂子比我好到哪裡去了？是你自己不懂欣賞，你還怪上人家了？
對吧，嫂子？”
“隨便他，反正什麼都是他在說。我已經無關痛癢了，有本事換個老婆。換個老婆可能就會得到你想要的溫柔了。重點是，你不能讓那個女人懷孕生子，彆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伺候你們一家祖宗。這樣才能保持溫柔。”
“哎呀~~打麻將打麻將，彆說這些。”
大家都抿唇不說話。
其實他們這種相處模式是很多夫妻最真實的現狀，我和王浩這種少見。
我很清楚明白，在我沒有遇到他之前也是如此，而且老龍和嫂子這種情況已經算是要好的了。也就是拌拌嘴，其他的他們依舊還是各司其職，都是負責任的人。
更多的還是我和張健那種針尖對麥芒的樣子。
喜歡的時候喜歡的不得了，恨不得為對方放棄所有。
痛恨的時候，張牙舞爪，目露凶光。
就像現在網絡上流行的那些網絡語言。那些活躍可愛的網友都說。
喜歡的時候是詩和遠方。
不喜歡的時候是屍和警方。
喜歡的時候是新郎新娘。
不喜歡的時候是原告和被告。
……
他們有才得很，用著幽默的語言詮釋最令人痛苦的關係。
王文軒又餓了，在那兒噫噫嗚嗚個不停，沒一會兒就哭了起來。
我給王浩做的咖啡還有最後的拉花沒動。
他乾脆把我叫走。
“先給孩子喂奶吧，不用拉花都可以。”
我趕緊擦擦手，從他手中把孩子接過來。
“那你將就喝喝。”
“嗯。”
我把王文軒帶到樓下一個沒人的房間。
王浩和他們在外頭玩兒，我聽到有人叫他接位置。
老龍說：“真不願意和你打牌，每次和你打牌都沒什麼好事。要不你下一把再上？”
嫂子卻叫王浩坐著。
“王浩，你彆理他！他這個人就是這麼討厭，就算是讓他下也不讓你下。我們兩個爭點氣，一起合夥把他弄下去。”
“行！我聽嫂子的。”
“你們兩個……行了，隨便，反正誰贏誰輸他都不願意，指不定是我一直讓你們兩個人都下桌。”
“喲，今天龍老板這麼大口氣？”鄧美美問：“嫂子在這兒你都敢？”
羅勳說：“龍哥，你今天打完這把牌回家是不打算過了嗎？”
老龍硬著頭皮，說：“開什麼玩笑？打個麻將而已。我老婆又不是什麼是非不分的人。對吧媳婦兒？”
“牌桌上，少說話。趕緊打牌！”
“唉，我看看啊~~這個時候都還沒人衝幺雞出來，是你們手裡沒有，還是抱著一對一對的？”
“你打不打？”王浩問。
“打！我倒是要看看誰能把這個給我搶了去！哈哈哈，四個雞到位了。”
結果他這個幺雞打下去王浩和嫂子都胡了。
王浩胡大對。
嫂子胡清一色，一炮雙響。
老龍：“不玩兒了！好不容易拿一個幺雞，你們兩個這是故意拆台呢！服了你們，現在才打第幾轉？
這才第3轉啊！你們就……你們還是不是人？”
“少廢話，拿錢下桌！”嫂子擲地有聲道。
鄧美美上去接替。
老龍實打實付錢。
“一把牌就搞走我小一千，不玩了！再玩下去私房錢都沒幾個，出門在外打車錢都沒了。”
王浩說：“我可沒拿你幾個錢啊，還是嫂子贏得多。這不都是左手倒右手嗎？你至於？”
“你不懂。”
“王浩，彆管他。讓他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
“唉。要得。”
我在房間聽得隻想笑。
次次被懟，次次不長記性，每次都給人家笑話的機會。
不過這也算是另外一種活躍氣氛。在其他人麵前他還真不是這個樣子，記得當時我剛到貴陽學習，我那時候也是很敬畏他的。
時間流轉。
現在已經相處成這番自然的模樣，這一切都是王浩的功勞。
廚師上門了，剛剛拜托他去幫忙買了菜，他大包小包拎進廚房，老龍也幫著他拿了一些，我從房間出去時他正在廚房洗手。
然後跟我告狀：“李小梅，管一管你家王浩，這手氣這麼好，他是想乾什麼？想我們都等不到吃飯的時候就回家？帶著兩個空口袋回家。
咱們回家去喝西北風呀？”
“牌桌上願賭服輸。我剛剛不也輸了？”
“哼，你輸了也是輸給他，重要的是你輸了他贏了呀。算下來還是贏。”
“那嫂子不也是贏家？”
“這怎麼能一樣？”
“這怎麼就不能一樣了？”
“我輸的是私房錢！我一點錢都沒有了，回頭誰請你喝咖啡請你吃那些鴨脖鹵味的？”
“那我請你唄。”
我一句話把他給堵上了。
嫂子一個眼神看過來，他立馬換了個地方待著。
然後動不動就聽到他歎氣的聲音。
偏偏鄧美美和王浩他們幾個還故意刺激他。
鄧美美說：“龍老板，我這邊好了，你快點過來接上呀，我招架不住了，嫂子和王老板太厲害了！”
老龍有點想去。
但是起了一半又重新坐回沙發。
他摸手機自個兒玩兒麻將單機遊戲。
“我不打，你們慢慢打。剛剛不還一個個都讓我起來？現在想讓我回去了？我又不是你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都以為你們是霸總呢？”
“不來就不來廢什麼話？你那邊還有錢嗎？拿點給我。”嫂子說。
老龍有一種被抄家的感覺，臉上寫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