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果然往那處逃脫了?”
袁紹從大帳內的書案旁猛然站起,眼中喜意驟然綻放,忍不住大聲道。
他怎能不喜?
董卓乃目前天下間,唯一能在兵力、名聲上,全然壓過他的大敵。
江越則是他眼中,最為嫉恨的仇人。
而就在今夜。
這兩人中,一個即將失去大勢,再無法壓得他喘不過氣,另一個則更是即將身死於野,遭刀兵加身。
他簡直要欣喜若狂好吧!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果然不出所料,董卓在糧草耗儘,後方大亂之時,隻能從那處地方逃脫。”
“不過唯一有差漏的是。”
“派去誘騙江越的兵馬飛鴿傳信回來說,他並非是收到我們的信息才前去截殺董卓的,而是自己就前去了,也不知是否會出什麼意外。”
正是在得知王允策反呂布背叛董卓成功後,一手又策劃出借董卓之手殺江越的田豐,上前一步彎身答道。
不過說是說有差漏。
實際上他卻是嘴角同樣流露出一抹笑意,並不為之擔憂。
畢竟。
再大的紕漏又如何?
難道還能大得過江越僅帶著千餘騎兵,就去攔截董卓?
“無妨無妨!”
果不其然,袁紹聞言笑得更開心了。
沒被自己誘騙。
自己去的?
那不是更好嗎!
這樣一來,縱使事後曹操追究起來,也奈何不了他!
畢竟這可是江越找死的!
“江越啊江越。”
“你殺我親眷高乾,斷我大營旗幟,又當諸侯麵殺我麾下猛將麹義、顏良之時,可曾想到今日?”
“我倒要看看,待到董卓大勢已去和你身死的消息同時傳入那曹阿瞞耳中時,那曹阿瞞又會是喜是悲!”
“那時。”
“我也如你一般,發一文書給曹阿瞞,蓄意嘲諷,看那曹阿瞞能否耐住苦怒為你喊冤!”
袁紹在營帳內踱步數步後,又忽地轉過身,看向一旁的文醜繼續道:
“那董卓也是果斷,竟真能丟下數十萬大軍不顧隻帶數千人逃脫,使得我縱使早有所料也猶豫三分,害怕他大兵壓境而未去分兵攔截各個山口。”
“你此時去怕是晚了一些,但總得試試,隻是注意時機!”
“我明白!”
文醜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猩紅,都不用袁紹解釋,便立即上前滿是殺氣地出聲答道。
他當然知道時機是什麼。
如果去時,董卓已經走了,那便什麼事都沒有。
但如果董卓待到他到時,竟然還在與江越纏鬥著,那他自然會等親眼見著江越死後才入場。
江越殺其弟顏良。
又辱其人。
他縱使無法親手將其所殺,也要將其屍體帶回,淩遲萬刀暴屍荒野不得下葬,最後丟入亂葬崗中喂野狗才算解氣。
隻是希望那江越能拖久一點,多拖久一點,一定要拖到自己親眼看他怎麼死的!
……
夜色清涼。
冷風吹拂間,山林的長葉如同薄刀般,傳出嘩嘩聲時又散散飄落,失去生命。
江越並不知道,今夜十八路諸侯們是如何動蕩。
更不知道今夜會發生什麼。
但他知道。
敵人來了!
“前方何人?”
馬蹄聲停在了遠處,一名身材高大,騎著戰馬之人,率先朝著空蕩的山道處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