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黃晚晴這麼一說,黃父和黃母互相對視一眼,不由都好奇起來.
黃母想了想,猜測道:“難不成,是二柱和鳳仙兩個孩子給你的錢?”
鳳仙生孩子、坐月子這段時間,黃晚晴這個當外婆的人,出錢又出力,累了一個多月。
小兩口現在都有工作,經濟水平還可以。為了表示感激,給她封個大紅包,或者出錢買個金戒指送給她,也不是沒有可能。
誰曾想,黃晚晴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臉上那小表情,彆提有多得意了。
“我剛到縣城的時候,那倆孩子確實給我包了一個大紅包。但是滿月酒的時候,我又加了點,還回去了。”
“給媽買金戒指的錢,跟他們倆都沒有關係。”
旁邊的黃旺丁一聽這個金戒指跟鳳仙兩口子沒關係,頓時挑了挑眉,眼神微微閃爍後,便開始用起了排除法,“既然不是鳳仙,那肯定是長武和長貴了!”
黃母也跟著點頭,“嗯,那就應該是長武和長貴了。”
“長武跑了大半年的車,手頭應該是有些餘錢的;長貴去年剛賣了豬,外麵的欠債基本上也還清了。”
“沒想到,兩個孩子還挺有心!”
黃母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世界裡,已經給長武和長貴兩個外孫頒孝順獎了。沒想到,閨女再一次搖頭道:“也不是。”
這一下,老兩口不由疑惑了,“既不是鳳仙和二柱,也不是長武和長貴......,難不成,還能是當兵的長富?”
“長富”兩個字說出來時,就連老兩口的心裡,都開始產生了嚴重的懷疑:應該不是他吧?肯定不是他......吧?
可如果不是他,還能是誰呢?
黃父神思飄遠,甚至已經開始往更遠處想了,“鳳嬌?不會吧!那孩子現在還在上學,自己都養活不了呢。”
黃晚晴見父母倆越猜越離譜,心知她們今天肯定是猜不出了。
正好,她腿也蹲麻了,乾脆撐著床沿站起來,擠到了床邊上坐著。然後一邊給自己捏腿,一邊得意地哼道:“你們倆呀,猜的都不對!”
“誰說我買金戒指的錢,一定是彆人給的?就不能是我自己憑本事掙的錢,憑本事買的?”
聽她說完這話,黃父和黃母不由都樂了,笑著打趣道:“那應該不可能吧?”
“你在縣城帶了一個多月的孩子,還能上哪裡掙錢去?難不成,走在大馬路上撿的?”
黃晚晴挑了挑眉,望著親爹的眼神認真道:“雖然說,這筆錢不是在大馬路上撿的,但是也差不多吧!”
“三月份的時候,我根據五哥給我的投稿地址,將自己畫的作品寄了幾份出去。其中就有一幅畫,過稿了!”
“你們猜,我的稿費有多少?”黃晚晴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折疊成巴掌大小的過稿信。展開後,她指著海市的郵戳、還有寄件地址,一字一句地念了起來。
黃父和黃母雖然沒有讀過書,也不認識字,但是對“稿費”這兩個字,可太熟悉了!
畢竟從前“不聽話”、“從小就愛偷奸耍滑”、“不靠譜”的五兒子,沒少給他們洗腦。
老兩口從一開始的完全不信,到半信半疑,到最後祭祖的時候,被族長請到前排跪著,就已經徹底深信不疑了。
更彆說,自己這閨女從小在畫畫上就有點愛好,離婚後又是拜師、又是刻苦練習,畫出來的作品確實有點厲害的樣子。
再加上,還是縣城“靠譜”的五兒子幫忙牽線的,老兩口一下就信了,激動地雙眼發亮,“閨女,你說的是真的?”
“不是隻有文章能投稿嗎?怎麼畫的畫,也能投稿呀?”老兩口的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生怕其中會出什麼變化。
黃晚晴笑眯眯地道:“我也是聽五哥說了,才知道的!現在稿費都到手了,金戒指都買回來了,當然是真的呀!”
說著,黃晚晴輕輕牽起親娘的手,碰了碰上麵的金戒指,驕傲道:“這可是我用第一筆稿費買的金戒指呢,有特殊的紀念意義!”
“爸,你可不許再跟我搶著送了,知道不?”
一慣不苟言笑的黃旺丁,難得露出了笑嗬嗬的憨笑神情,“嗯咯,不搶了,再也不搶了。”
聽到這樣的好消息,老兩口高興地徹底沒了睡意,哪還能午睡得著?
黃母當即起身坐了起來,一邊穿鞋準備下床,一邊勸道:“從今天開始,閨女你就啥也彆乾了,該休息就休息,該畫畫就畫畫!”
“家裡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都有你爸和你媽幫你操持!”
“爸媽沒讀過書,眼界有限,就不瞎提建議了。你若是遇到不懂的事情,千萬要記得去找你師父和五哥商量,她們都是有本事的讀書人,拿的主意準沒錯!”
黃晚晴賺稿費的事情,雖然跟爸媽說了,卻被爸媽講消息捂得嚴嚴實實,誰也沒告訴。
就連娘家大嫂李春花,得知黃晚晴回家,特意過來找她商量歸還“小買賣”,也就是收購雞蛋和兜售小雜貨的事情時,突然聽她說,今後要把這“兩宗生意”全權交給自己打理,也是嚇一大跳!
“啊?為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