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聽了這話,神情若有所思。隨後歎了口氣,一臉難辦的樣子,陪同黃晚晴一起,朝著會議室方向走去。
“老板,是不是齊老,又跟您報告了些什麼話?”
“要不您轉告齊老,下回用不著這麼麻煩,讓齊老直接來找我說,我肯定幫他處理地明明白白的!”
黃晚晴原本心情不錯,臉上的笑容也是發自真心。可聽完廠長這話之後,心裡突然就不舒服起來。
她轉頭看了老廠長一眼,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露出一抹不快。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師父,又跟我報告了什麼?”
廠長聽她這麼一說,臉色也閃過一絲尷尬和不愉,於是打了個哈哈,就想糊弄過去。
黃晚晴原本還想著,在開會之前,先跟老廠長通一下氣。
現在看來,還是直接在例會上提,看看大家的第一反應吧!
到廠之後,她看時間還富餘,先去自己辦公室倒了杯水,想著踩點進場。
沒想到眼看時間快到了,經過廠長辦公室時,發現廠長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老神在在地喝著茶。
“咚,咚!”黃晚晴敲了下辦公室虛掩的門,然後指了指手表,微笑道:“開會時間到了,一起過去?”
廠長見狀,這才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加水,然後笑著走出辦公室,“不急,時間還早!”
“每周的例會,大家都習慣性拖拖拉拉,晚幾分鐘去也沒事的。”
黃晚晴不置可否,隻是微笑著挑了挑眉。
周一例會,開始時間是九點整。倆人一前一後,幾乎是踩著點進入會議室的。
沒想到,整個會議室裡,隻稀稀拉拉,來了不到二分之一的人。
總經理張大山和財務經理錢茜,倆人倒是來得很準時,此刻正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低聲爭執著什麼。
張大山手裡拿著份厚厚的資料,有理有據地爭辯。
財務經理錢茜不動如山,任由對方有一百個理由,磨破嘴皮子,她也能有一百零一個理由,將對方給懟回去。
黃晚晴環顧了一眼會議室,心中便有了數。開會準時到的,基本上都是新人為主,還有一小部分,是剛從基層提拔上來不久的人。
而開會遲遲未到的,幾乎全部都是木器廠的老人,且都和廠長關係還不錯。甚至還有少數個彆人,和廠長沾親帶故。
黃晚晴心裡都有數,隻不過平日裡的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往心裡去罷了!
黃晚晴好奇地走過去,在張大山和錢茜身後不遠處坐下,仔細傾聽著,倆人又在聊什麼。
結果聽來聽去,也就是那麼回事:張大山正在乾的項目,想申請專款。
錢茜來回就一句話:“如今廠裡處處都要用錢,錢是真不夠花,項目也得分輕重緩急。我隻是個管錢的,錢又不是我的,我也實在沒辦法。”
張大山聽完,氣了個倒仰,眉宇間的皺紋又加了一根。
反倒是不遠處,徑直朝著主位坐下去的老廠長,眉眼中飛快閃過一抹得意和算計。
“大山呀,年輕人乾事彆著急!要慢慢來。”
黃晚晴甚至都不用多猜,若是自己不在場,老廠長會笑得更明顯一些。
她原本以為,自己隻要投錢,當個甩手掌櫃,讓廠子自己自然運作就好。
但沒想到,隨著廠子包攬下的項目日漸增多,廠裡的效益越來越好,原本攜手合作、共渡難關的團隊,內部竟然出現了如此明顯的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