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美景,薑大柱這種鄉下土包子哪兒見過,目不轉睛看著綠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旁邊的嶽靈兒見此,心中腹誹,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他不由想到自己大兄弟也在這種地方,更加心中鄙夷。
一曲終了,餘音嫋嫋。綠漪放下琵琶,起身端起酒壺,步履輕盈地走到桌邊,“兩位客官,綠漪敬你們一杯,多謝捧場。”
她離得近了,一股似蘭非蘭、似麝非麝的幽香便縈繞而來,鑽入薑大柱鼻中。那香氣並不濃烈,卻絲絲縷縷,仿佛帶著鉤子,撓得人心頭微癢,目光不由自主便追隨著她輕紗下搖曳的身姿。
薑大柱接過酒杯時,視線不經意掃過綠漪的麵龐。
她輕紗半遮,但近距離下,眉眼清晰可見。
薑大柱這一看,他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眉聚而清,目澄而正,山根平穩,唇線雖柔卻隱有棱角.......這分明還是完璧處子的麵相!
這怎麼可能?
薑大柱心裡頓時掀起驚濤駭浪。在這等煙花之地,穿著如此暴露,表演這等撩撥人心的“葷曲”,竟然還能保持處子之身?
這醉仙樓難道是做慈善的不成?
換做他自己,若是一個人前來,被這般若有似無地撩撥,香氣襲人,眼波勾魂,怕是早就按捺不住,想著如何將她“收”了。
這綠漪是如何在狼窩裡保住自身的?
他心中疑竇叢生,麵上卻不露分毫,隻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讚道,“綠漪姑娘不僅琴藝高超,這身上的香氣也甚是特彆,令人聞之忘俗。”
綠漪眼波一閃,抿嘴笑道,“客官過獎了,不過是尋常的‘攏紗香’,樓裡姐妹大多用著提神罷了。”
說著,又給嶽靈兒斟了一杯。
嶽靈兒低著頭,胡亂接過,手指都有些發顫。
“兩位客官,可還要再聽一曲?”綠漪放下酒壺,輕聲問道。
薑大柱壓下心中疑惑,擺了擺手,“今日便到此吧。酒也喝了,曲也聽了,甚是儘興。”
他又摸出幾塊靈石放在桌上,“一點心意,姑娘收著。”
綠漪施禮謝過,並未多言,抱起琵琶,披著那身誘人卻又仿佛隔著一層無形屏障的輕紗,嫋嫋婷婷地退出了雅間。
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間的靡靡之音。
嶽靈兒立刻長長吐出一口氣,拍著胸口,“可算走了.......這女子,也太.......太不像話了!”
她看向薑大柱,卻發現對方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什麼。
“薑道友,怎麼了?”嶽靈兒問。
薑大柱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什麼,隻是覺得這綠漪姑娘,有些特彆。”
“特彆?什麼.......”嶽靈兒剛問出來,還沒說完,就眼神渙散起來,“薑道友,我怎麼......有些頭暈......”
嶽靈兒話音未落,身子一晃,便軟軟向旁邊歪去。
薑大柱眼神微凝,那“攏紗香”入鼻的瞬間,他元嬰期的修為便已自發流轉,將一絲異樣氣機輕易化去。這香毒性隱蔽,專擾低階修士靈力,對他卻毫無作用。
門外,極輕微的腳步聲正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