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
趙連越瞧了瞧桌上那袋錢,又瞧瞧坐在對麵的林東凡和簡思凝,嗤笑道:“我真是沒想到,你們更關心的問題,居然不是麻袋裡的那具屍體。”
這突如其來的鄙視,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林東凡立馬擺出一副悲憫姿態:“不好意思,我們是反貪局的,對錢比較敏感。既然你想聊麻袋的事,那我們就聊聊麻袋,那死者是誰啊?”
趙連越搖頭一歎,遺憾地回道:“是我的小姨子,白玉芹。”
“果然是她。”林東凡並不感到驚訝。
簡思凝納悶地追問:“白玉芹是你殺的,還是白建平殺的?為什麼要殺白玉芹?”
趙連越低頭沉默了片刻。
再開口時,聲音有些沉默:“那天是2月10日,我老丈人的頭七,按村裡的民俗,我老婆要回來掃墓祭祀。那天早上,我老婆在電話裡跟白建平大吵了一架,正在氣頭上,不想看到白建平,便讓我回白家溝一趟。”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林東凡問。
趙連越皺起了眉頭:“那天掃墓祭祀完畢,我本想立刻回市裡,去跟小姨子道彆時,恰好看到她在房裡換衣服,我一時沒把持住……”
“是不是這樣,你想睡她,結果她不從,然後你就後羿附體硬拉弓?”林東凡疑望著趙連越。
趙連越慚愧地點了點頭。
簡思凝頓時怒瞪白眼:“人渣!”
人渣就人渣吧,趙連越也不否認,他慢慢回憶:“這事也不能全怪我,我小姨子的身材實在是好得沒話說,每次看到她我都想……”
說著,趙連越瞧了瞧林東凡:“都是男人,你懂吧?”
“……!!!”
麵對這懂不懂的問題,林東凡偷偷用眼角餘光瞄了一下坐在旁邊的小師妹簡思凝,見對方隨時都有可能會怒放鄙視情緒。
林東凡果斷搖頭:“不太懂,你說清楚點。”
“真不懂?”
趙連越疑惑地盯著林東凡。
見林東凡又搖頭晃腦地擺出一副聖人無樣,趙連越搖頭笑歎:“你這輩子可真夠可憐的,看到美女都不敢有想法,那你當個什麼官。”
“說正事!”
沒等林東凡接話,簡思凝用手中筆杆子敲了兩下桌子,根本就不給趙連越發揮空間,好像生怕身邊的大師兄被趙連越帶壞。
她卻不知道,其實她師兄才是真正的懂王。
林東凡端得跟個六塵不染的聖人一樣:“把你的故事講完,白玉芹究竟是不是你殺的?”
趙連越不假思索地回道:“那天我把她睡了後,她躺在床上不哭也不鬨,也不說話,就兩眼望著花天板發呆,很平靜。我以為她已經接受了事實,於是我便沒急著回市裡。我把一整袋錢扔在她麵前,整整五百萬。我跟她說,隻要她以後不嫁人,好好跟著我,那袋錢就是她的。對她,我是真的喜歡。”
“她怎麼說?”林東凡問。
趙連越又遺憾地搖了搖頭:“她什麼也沒說,還是躺在床上發愣,晚上也不起來吃飯。我吃飽喝足後,把持不住,又爬上床睡了她一次……”
“真是個畜生!”
簡思凝似乎能感覺到白玉芹當時那種心如死灰的沉默,忍不住又一次痛罵趙連越,很小聲地罵。
趙連越聽了也不急眼,又接著說:“我是真的喜歡她,沒想害她。我睡完後之後,去洗了個澡。回房就發現她已經死了。”
“白建平殺的?”林東凡訝異地問。
趙連越點了點頭:“白建平,那天白天看到我提了一袋錢進屋,他晚上便去找白玉芹,看到白玉芹沒穿衣服躺在床上,便猜想白玉芹是拿了我的錢才跟我搞在一起。他叫白玉芹把那一袋交出來,白玉芹像個死人一樣躺著不動。於是,白建平便掐著白玉芹的脖子進一步威脅,導致白玉芹一命嗚呼。”
“那袋錢,是不是早就被你扔進了糞坑?”林東凡問。
趙連越又點了點頭:“吃飯之前,我把那袋錢扔進了糞坑。因為我車上還有一袋錢,現金太多,實在是沒地方藏。我想著丟進糞坑裡,任誰也想不到。哪天我要是落難了,再回去撈錢,下半輩子有那筆錢也不愁吃喝。”
聞言,林東凡一陣無語。
就趙連越這藏錢套路,跟程道的祖墳埋金也有得一拚,媽的!這些畜生把一輩子的智慧,都用在藏錢方麵。
林東凡追問:“既然是白建平殺了白玉芹,那你為什麼不報警?”
趙連越一臉無語狀:“我就一貪官,而且違背婦女意誌,睡了小姨子。然後小姨子被大舅子殺了,我報警?想什麼呢你。”
“畜生!”
簡思凝低著頭,一邊做筆記,一邊罵人。
趙連越鬱悶地瞧了瞧簡思凝:“我知道我是畜生,你已經罵了好多次了,能不能收一收你的正義情緒?你打斷了我的招供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