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橫波斜眼一瞟,顯然一眼就認出了孫芷青。
他輕笑道:“當年,鄒家禍從天降。你為了跟鄒家撇清關係,薄情寡義,跟鄒飛雲離了婚。後來鄒飛雲被判處死刑,你是三年有期徒刑。本該坐牢的你,卻突然懷上了孩子,僥幸混了個監外執行。這孩子是誰的種?你這個當媽的,連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都說不清楚。我說他是阿貓阿狗,有什麼問題?”
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李橫波直戳孫芷青的痛處,其用意昭然若揭!孫芷青就算用腳趾頭想也能想明白,李橫波這是想逼她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
如果自己說了,便等同於往李橫波的手裡送把柄。
不行!
如果我做了對林東凡不利的事,那林家更不可能會認這個孩子。我要保持冷靜,絕不能上李橫波的當。
孫芷青強行把怒火壓在心底。
扭頭對餘校長說:“餘校長,某些人是有錢,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有素質!滿嘴臟話你都聽到了,你作為一個教育工作者,希望你能明辨是非!我兒子在學校天天被李天才欺負,身上到處都是傷,不信的話你自己看看。”
說著,孫芷青把兒子的衣服擼了起來,露出一身淤青。
餘校長看得直皺眉頭,正想說兩句,李橫波突然輕笑:“你怎麼證明他這些傷是被我兒子打出來的?”
“我要求查學校監控!”孫芷青正色道。
李橫波笑笑地問餘校長:“餘校長,聽說學校的監控壞了,需不需要我捐贈一批?需要的話吱個聲,咱實驗樓都捐了,不差這批監控。”
一說到捐贈,原本猶豫不決的餘校長,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人生燈塔。
當他扭頭看向孫芷青時。
他的目光嚴肅了許多,語氣也同樣冷厲了許多。
“慕林媽媽,你兒子身上的傷,一看就知道,有新傷也有舊傷,它不是一天形成的。
如果你兒子真的是在學校被人打傷的,你以前怎麼不講?
現在你兒子打傷了彆人,你把你兒子的舊傷翻出來倒把一耙!你當我們學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個講理、講法的地方!可由不得你栽贓陷害。”
什麼叫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一刻,孫芷青深切地感受到了一種切膚之痛,也看懂了這所貴族學校的肮臟,這根本就不是窮人該來的地方。
她痛心疾首地質問餘校長:“他說學校的監控壞了,學校的監控就壞了?給根骨頭就舔,不講理了是吧?!”
“慕林媽媽,麻煩你說話注意點分寸!”餘校長臉色怒沉:“你兒子不守校規打傷人,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現在,立刻!馬上帶著你兒子去辦理退學手續!我勸你彆在這自找不痛快,你兒子的行為,嚴重損害了我校的形象、損害了我校的商譽值!學校不追求你的賠償責任,已經是種寬容!”
話音乍落,孫芷青淚目盈珠,真有萬箭穿心的痛感。
回想當初,自己不惜去借貸,咬牙湊出三十萬,拚了命把孩子送進這所學費昂貴的學校,竟換來這樣的結局。
“退錢!”
孫芷青憤然怒吼。
餘校長冷冷地回道:“聽不懂人話是吧?剛才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你兒子的行為,嚴重損害了我校的教育形象、損害了我校在教育界的商譽值!學校不追求你們的賠償責任,已經是種寬容!你還想退錢?莫名其妙!”
徐雅秋又輕蔑地笑道:“瞧你這副窮酸相,還真是要錢不要臉。”
李橫波也揚起一絲輕笑:“孫芷青,想要退錢,也不是不行。隻要你告訴大家,你兒子的親生父親是誰,滿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到時,我再跟餘校長說說情,退你學費,一點問題都沒有。說吧,這個小雜種的親生父親是誰?”
麵對三人的種種羞辱與攻擊,勢單力薄的孫芷青,毫無招架之力。
就在孫芷青崩潰盈淚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