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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正通集團的地下室。
老鬼與何其幸被綁縛,分彆銬在兩張椅子上。
何其幸右眼紅腫,還在流淚,手腕脫臼處已經簡單固定,但整個人的精神萎靡不振,渾身散發著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悲觀氣色。
老鬼倒是硬氣,雖然臉上掛彩,手腕也脫了臼,但是那雙陰鷙的眼睛一直死死盯著對麵的林東凡。
林東凡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手裡把玩著一支沒點燃的香煙。
老八站在他身側。
“你們……”林東凡目掃二人,語氣平淡:“誰先說說?”
何其幸渾身一抖,下意識想開口。
“閉嘴!”老鬼低吼一聲,瞪了何其幸一眼,然後轉向林東凡:“沒什麼好說的,栽了就是栽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林東凡笑了:“還挺講義氣,李橫波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連命都不要?”
老鬼不吭聲。
“讓我猜猜。”林東凡站起身,慢悠悠地踱步:“李橫波現在自身難保,應該給不了你多少現金。他答應你的,是不是一張大餅?”
聽聞“畫大餅”,老鬼眼皮跳了跳,但仍不開口。
林東凡轉而把目光聚焦在何其幸身上,凝視著這個已經崩潰的可憐蟲:“那你呢?李橫波答應你什麼?”
“我……我……”何其幸聲音發顫:“老板說……說事成之後會給我一筆財富,送……送我出境……”
“多少錢?”
“五……五百萬……”
林東凡嗤笑一聲:“五百萬,買你一條命,你還真信?”
何其幸欲哭無淚:“我不敢不信啊……他要殺我……他真會殺了我……”
“他現在在哪?”林東凡問。
何其幸剛要開口,老鬼突然暴喝:“何胖子!你敢說一個字,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何其幸嚇得一哆嗦,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林東凡回頭看了老鬼一眼。
眼神冷了下來。
“老八。”林東凡冷冷地呼令:“帶他出去,好好‘聊聊’。注意分寸,彆弄死了。”
“明白。”
老八咧嘴一笑,上前解開了老鬼的手銬,然後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了起來。
“你們……你們要乾什麼?!”
老鬼掙紮,但脫臼的手腕使不上力。
“放心,就是聊聊天。”
老八笑眯眯地說著,把人拖出了房間。
門關上。
地下室裡隻剩下林東凡和麵如死灰的何其幸。
“現在……”林東凡重新坐回沙發,看著何其幸:“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
何其幸渾身發抖:“我……我說……我什麼都說……”
“李橫波在哪?”林東凡問。
“霧州……霧州西郊,老鋼鐵廠廢棄倉庫,第三個分區的地下隔間……”威壓之下,何其幸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不敢有絲毫隱瞞:“老板胸口的傷很重,走不遠。他讓我和老鬼來綁……綁架林少爺,說要用孩子逼您就範……”
“他還有什麼計劃?”林東凡追問。
“不……不知道……”何其幸搖頭:“老板不相信我,重要的事不會跟我講……他隻相信老鬼,老鬼跟他一起坐過牢,是獄友……”
見何其幸絕境求生的緊張模樣,不像是在說謊。
林東凡暫壓這個話題,又問:“徐雅秋呢?”
何其幸的臉上立馬泛起了遺憾之色:“她……她已經死了……是李橫波親手殺的,一槍爆頭,遺體已經藏在霧州西郊的倉庫……”
房間裡安靜了幾秒。
林東凡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點了點頭:“謝謝你的坦白。”
說著,林東凡站起身,繼續吩咐身後那幾個保鏢:“看好他,一會兒警方來了直接移交。”
“是。”
保鏢應聲領命。
林東凡走出地下室,這時老八也跟了上來。
“去霧州?”老八問。
“嗯。”林東凡看了看表:“今晚就走,。李橫波現在就是條瘋狗,得在他咬死更多人之前,把他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