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看了看永元帝,見他麵上露出一抹愧疚之色,她的眼底劃過一抹譏諷。
她跟皇上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還是第一次見皇上這麼明顯地露出自責虧欠的神色。
“唉,是朕虧欠了他,也虧欠了他的母親。”永元帝的語氣裡滿是自責。
永元帝這句話讓皇後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冰冷,“皇上,程錦良的生母是誰?您當年為何沒有讓她進宮?”
“她不知道朕的身份,之後朕去找她,她已不在了,沒想到她懷了朕的孩子。”永元帝說著說著,麵上露出一抹哀傷之色,“是朕對不住她!”
皇後覺得永元帝這副悲傷的模樣十分礙眼,心底抑製不住地湧上妒忌。
太子一直以為皇後對永元帝早就沒有了感情,可他不知道皇後對永元帝一直都有感情,因為他們是少年夫妻。
“朕如今又不能正麵認下朕和她的兒子,唉……”永元帝滿臉歉疚,“朕也隻能在私底下補償這個孩子了。”
皇後強忍著湧上心頭的憤怒,沉著臉問道:“皇上打算怎麼補償程錦良?”
“皇後,朕記得你有一個侄女,不久前剛及笄……”
皇後一聽永元帝提起她剛及笄沒多久的侄女,便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冷著臉打斷永元帝的話:“皇上,臣妾的侄女已有婚約。”皇後的侄女的確有了婚約,並不是她胡編亂造,不然就是欺君。
“那還真是可惜。”永元帝語氣裡滿是遺憾,“這孩子十九歲了,還沒有說親,朕想著給他賜一門好的婚事。”
皇後麵無表情地說道:“皇上,您找彆人吧。”
“朕待會問問賢貴妃。”永元帝說著,便站起身道,“朕去看看賢貴妃。”
見永元帝要走,皇後的右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手心裡。不過,她麵上一片平靜。
“臣妾恭送皇上。”
永元帝帶著和芳離開了坤寧宮。
等永元帝離開後,皇後的神色陡然陰沉了下來,眼裡滿是陰鷙。
胡嬤嬤見皇後臉色難看,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皇後娘娘,您為何不留下皇上?”皇後娘娘明明不想讓皇上離開去賢貴妃那。
“本宮就算開口了,皇上還是會去賢貴妃那,本宮又何必自取屈辱。”皇後以前不是沒有開口挽留皇上,可皇上還是去了賢貴妃那。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明明在意皇上,可偏偏裝作不在乎的模樣。
皇後抬手輕輕地揮了揮,胡嬤嬤隻好閉上嘴,退了出去。
永元帝去了賢貴妃那,並留宿在賢貴妃的宮裡。
雖然這是常事,後宮裡的妃嬪都習慣了,但她們還是忍不住嫉妒。
翌日一早,前朝後宮的人都知道永元帝在皇後和賢貴妃的麵前親口承認程錦良是他的兒子,並想好好補償他,給他賜一門好的婚事。可惜,宋國公府和鎮國公府的姑娘都有了婚約。
劉瑫去接程錦良一起去上朝的時候,跟他說了此事。
“你之前還埋怨伯父不承認你是他兒子,如今伯父當著皇後娘娘和賢貴妃親口承認你是他兒子,並且還想給你賜一門好婚事,良哥你現在還覺得伯父不在乎你嗎?”
程錦良被劉瑫說的滿臉羞愧,一張臉漲的通紅:“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良哥,伯父不能在明麵上承認你是他的兒子,但私下裡早就承認你是他的兒子。”劉瑫神色認真地說道,“你看伯父連你的婚事都記著。”
“不是你跟皇上說的嗎?”程錦良自己是不好意思跟永元帝提他的婚事,他以為劉瑫跟永元帝說了他的婚事。
“我可沒說。”劉瑫說完,見程錦良目光狐疑地看著他,連忙舉起手說,“我發誓,真的不是我說的。”
“好了,我相信你的話。”程錦良說著,麵上滿是羞慚,“我之前誤會皇上,我真是該死。”
“你知道就好。”劉瑫抬手拍了拍程錦良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伯父想在宋國公府和鎮國公府給你挑選妻子,可見伯父有多重視你的婚事。”
程錦良熱淚盈眶道:“是我讓父皇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