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方才,得虧選了這位年輕力壯的,要是換昨天那位頭發半白的跟拍導演,指不定就追丟了。
“我說肖立早!冷靜!你冷靜一點!”
喂,嫩清醒一點啊,僵屍也競走了十年啦!
“鬼!”
“我剛瞧真切了!那閃著綠光的眼睛,還有獠牙,還有突然彈出來半米的舌頭……”
江子木:這都啥造型啊?白無常跟吸血鬼的混血?
“不是,你先放下我。”
肖大愛豆一溜加速跑,愣是在十五秒之內,把剛才花費七八分鐘才走過的路又走了回去。
等重新靠近入口,瞧著外麵透過來的正常的、懶散的一點微光,肖大愛豆被混血鬼嚇到光速飛出銀河係的理智,終於回歸了多半。
“呼哧,呼哧……天~我說,這一關,就不是正常人玩的好不好?”
江子木的jiojio終於結結實實的踩在了恐怖病院的土地上。
嗬嗬,親,就您老剛剛展示的瞬發力跟速度,還有隨隨便便一抬手,就把老娘舉起來的怪力,您老壓根也不是啥正常人呐?
“不是,棗子啊,你認真聽我講蛤。”
“這個病院,就是一個主題遊戲館!”
“裡頭的妖魔鬼怪,要麼是假人,要麼是工作人員假扮。就根本沒有啥鬼好不啦?”
肖大愛豆:嗬嗬,你個搞玄學搞得風生水起的神婆,擱這兒跟我逼逼叨什麼無神論呢?
招笑,就老招笑了。
“咳咳,呀你不要走神,我可盯著你呢。”
“我說的是,在這個恐怖病院裡頭,也就是你跟我,接下來將會遇見的那些,全都不是真的鬼好嘛?”
江子木:苦口婆心。
“再說,我是……我們是誰?雙子組啊!從一開始到現在,順風順水大殺四方的雙子組啊!”
親,老娘可是妥妥的神婆啊,老娘跟老天爺也是能搭上人脈關係的啊。嫩能不能稍微動腦子想一想,就算真有鬼怪,老娘也是能罩得住你的呀!
趁著自家隊友沉默的時機,江子木手一緊,攀在某人的胳膊上,生拉硬拽,卻又軟語溫言,把彩彈槍硬塞進人家手裡,最終哄著勸著,再次並肩跟肖大愛豆走了回去。
輪椅鬼:呦嗬,你倆還敢回來呐?
江子木: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們……
“啊~~~~我跟你拚啦!!!”
“阿彌陀佛,哈利路亞~~~”
江子木:我並不真的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反正,它就是那麼洶湧的、充滿王霸之氣的來了,讓我毫無招架之力。
肖大愛豆在這一刻鐘馗附體:舉起老子的紅纓槍,巧克力照我去戰鬥。
我推,我劈,我砍,我踢……咦?
我踢…咦?我再踢……
跟拍小哥:那一刻我害怕極了。
就看到常威衝上去打來福……肖大愛豆瞧著跟魔怔了似的,要不是還有子木在,我都懷疑某肖才是病院安排的鬼,畢竟,他失心瘋的樣子,演的出神入化的,一秒入戲,好了不起。
肖大愛豆一上來就非常凶猛,招式也很淩厲。原本占據上風的他,打的輪椅鬼還手無能,節節敗退。
可是,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肖大愛豆嘗試使出一招天殘腳,卻忘了一條腿跟子木綁在了一起……
然後……然後我就嚇暈過去(笑背過氣)了。
江子木躺在冰涼的地麵上,摩擦摩擦,在這臟不拉幾的地麵上摩擦。自己的那條“廢腿”,還跟某人緊密的連在一起。
“肖——立——早!!!”
“你斯不斯傻?你斯不斯真的傻?”
“說好的兩人三足呢?你用綁在一起的那條腿朝前踢,還一句招呼不打搞突襲,你丫究竟幾個意思?”
某羞愧到想自儘、含恨到要鑽地的大明星:我不是害怕嘛?一緊張我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哪兒還能察覺到你的腿綁在邊上呢?
我……我不是也被你拖著,一起摔了四腳朝天嘛?我說什麼了,我也沒責怪你反應慢肢體不協調呀。
潛台詞:老子知錯,但這事兒,咱倆各打二十大板。
“雖然……的確是不小心摔了,”肖大愛豆一探手,扶著江子木的後背,一起起了身,“但是,至少我分辨清楚了,剛才輪椅上那哥們,他是真的不經打啊!”
嗯,說明他是人類,嘻嘻。
“誒對了,那位輪椅鬼呢?”
跟拍小哥:估計應該一溜小跑去門診掛號了吧。畢竟剛剛,哎……
這時候,走廊裡突然響起了廣播,雖然也是突然發聲,但是因為播放內容過分沙雕,一點兒也沒有把現場仍在鏡頭裡喘氣的兩人嚇到。
“警告,嚴重警告!”
“雙子組,請保持克製,不要對內場工作人員拳打腳踢!”
“熱愛和平,反對暴力!如果再犯,直接出局!”
肖大愛豆嘴一嘟:能怪我嘛?剛剛那完全是身體自衛保命機製帶來的正常應激反應啊!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江子木雙手合十,發自肺腑的對輪椅哥感到抱歉。
“不會有下次了,我一定對某人嚴加管束,絕對不讓他再出手了!”
胡老大:嗬嗬,好大的口氣。
通知總控台,開天花板,放下一個道具。
五秒之後,江子木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嗓子尖利的嘶吼貫穿了耳膜。
“啊~~~~”
“這是神馬?這特喵的又是神馬啊???”
江子木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再次被某怪力愛豆搬起來,毫無目的的瘋狂速跑。
風好大,骨頭好痛,眼角的淚,好鹹好鹹。
……
十分鐘之後,因為欠缺了一丟丟運氣而含恨止步海盜船環節的厲豐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你好,哪位?”
“喂,小豐豐啊?”
“哦嗬嗬,是我呀,江子木。”
“啊,你問我為什麼語速這麼慢,話音沒有起伏?”
因為,貧僧已經木有任何世俗的欲望了。
江子木猛吸一下鼻子,一隻手攥著巧克力手提箱,一隻握手機,下巴微微一收,就看到自家隊友緊抿的嘴唇跟鋒利的下頜線。
“你問我在哪兒?在乾嘛?”
“嗯,我其實……對眼下的情況也充滿困惑。”
“怎麼說呢,就……就…一會兒像塑料模特一樣被人搬來搬去,一會兒像花生毛豆一樣被人端來端去,一會兒又像人肉靠墊一樣被人甩來甩去的。”
江·心如止(SI)水(HUI)·子木。
厲豐:呦嗬?後頭的關卡,這麼赤雞嘛?
江子木鼻頭一酸,掃一眼自顧自上演“肖羅拉快跑”的自家愛豆,搖搖頭,看到某人竟然還死命捉著方才從天花板上掉落的那隻沾血的人腦模型,瘋跑了那麼久,愣是忘了撒手。
完蛋,這最後一關,算是徹徹底底的完蛋了。
天呐,為神馬我會跟一條進擊的哈士奇搭夥組隊啊?老娘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