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打字想說自己也要脫單的時候,陸少帥很快的發來了一溜驚恐的表情,後麵附上一條語音:“你這是有多饑渴啊?連死豬你都不放過。”
“滾你大爺的。”於飛也發起了語音,原本是他以為陸少帥那邊會不方便語音聊天,所以才打字的。
“不怕給你劇透一下,我也要脫單了,也就是比你晚兩天的事。”
陸少帥那邊半天沒有回信息,直到村支書跟肉鋪的老板商議好後天早上留一扇豬肉後,他才發來一條簡短的訊息:“開始了,結束聊。”
於飛看了一眼,而後又把手機給放回兜裡,村支書已經開始將他領向那家最大的婚慶用品店。
……
回去的時候,村支書的情緒似乎有那麼一絲低落,一直在望著窗外不說話,或許是今天進到婚慶用品店的時候,讓他想起了那一段不怎麼愉快的記憶,還有那刻骨銘心的思念和擔憂。
“小飛啊,明天你就得帶著芳芳那丫頭要去縣城買衣服,用不用叔給你出出主意啊?那裡哪家的衣服質量又好又便宜我可是門清。”
作為小孩頭的戰爭當仁不讓的當起了氣氛活躍員。
於飛用餘光看了看村支書,而後故意說到:“叔,不是你侄子跟你吹,以我現在的身家,還需要去東找西找嗎?隨便進一家名品店就能給買齊全了。”
戰爭在後排咂摸了一下嘴巴說到:“說的也是,你現在好歹也算是個大款了,就連你嬸子都經常說你的好話,還說生子就當生小飛。”
於飛差點被自己個噎住,這話在他以前看過的一本裡出現過,不過那貨最終淪為了陪襯,雖然在現實中這樣說是誇人的,但他的心裡依舊是很膈應的慌。
“叔,你這樣說會讓我有很大的壓力,我寧願做個彆人家的孩子,也不想承受這麼大的美譽,受不起啊!”
“唔?”戰爭有些摸不著頭腦,沒能跟得上於飛的思路。
“再有錢也不是你這樣敗的。”
村支書把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扭頭對於飛說到:“不能因為你手裡有點錢了,你就開始飄了,你要知道,你這輩子還很長,不能隻看到眼前的這一點。”
“老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那不隻是一句空話,今日因明日果,你得為以後好好的打算打算。”
“不能躺在以前的功勞簿上吃老本,那樣的話,你遲早有一天會坐吃山空的。”
村支書的這一番說出口,於飛覺得他的形象在這一刻變的很高大,不像是那個平時老是喜歡脫鞋溜自己小老頭了。
戰爭把腦袋探過來問到:“那你看看我三十年後會站在河的哪邊?”
“你?”村支書斜睨了他一眼說到:“三十年後你會站在地底下……哦不對,應該是躺著,而且還是那種私人訂製的單間。”
這回輪到戰爭一臉的挫敗,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懟了村支書一句:“你比我大,說不定你比我還要先躺進去呢!”
村支書沒有生氣,反倒是有些認同的點點頭:“也對,不過這樣一來,你就可以繼續當小弟了,省的我要是手癢了,連個磨手的地方都沒有。”
說完他有瞅了瞅戰爭的腦袋:“你這腦袋以前就很合適,用起來比較順手,以後還繼續發揮他的作用吧。”
戰爭明顯有個後縮的動作,看來在以前都被磨出來陰影了……
……
回到家,已經中午了,既然已經把提親的事情給踢到日程了,那也就不需要在保密,所以幾個嬸子都過來幫忙,中午準備在一起吃頓飯。
廚房後麵的煙筒冒出藍色的煙霧,窗戶裡飄出來各種香味,留守在家的幾個長輩給各忙活著自己的事情,就連多年未見的剪紙也被於飛的老太給剪了出來。
於飛蹲下身拿起一張剪好的剪紙,一臉驚奇的問道:“老太,你還會這手藝呢?”
老太笑眯眯的說到:“老嘍,不中用了,好些年都沒剪過這東西了,這要擱以前,我一會就能把這些給剪好,現在也沒有以前剪的好看了。”
說著她揉了揉於飛腦袋,笑嗬嗬的說到:“不過我重孫子的大喜事,說啥我也得出一份力,看看……”
她指著那一遝的紅紙說到:“我這兩天啥事不乾,就給你剪紙,最起碼也得把這些給剪出來。”
看著那厚厚的一遝紅紙,還有老太那布滿滄桑的雙手,於飛的心裡頓時一陣熱流湧過,鼻子有點酸酸的。
不過他還是笑著說到:“老太,咱不用剪這麼多,夠用的就行了。”
“那不行。”老太一臉倔強的說到:“這可不能馬虎。”
說著她扳著手指說到:“有定親時抬盒子用的,有放在禮品上的,有放在豬肉上的……還有貼在窗戶上的……還有……”
她的五根手指頭都來回的數了好幾回了似乎還沒有說完。
“奶,你就偏心你的重孫子吧。”戰爭湊過來說到:“我結婚的時候你可就給我剪了那麼幾張,怎麼到小飛這兒,你就剪一大堆呢?”
“你去問問你爹去。”老太瞪了他一眼說到:“滿打滿算的就給我送來五張紅紙,你說我還能給你變出來啊?再說了……”
她又伸手揉了揉於飛的腦袋說到:“我就是偏心了重孫子了,你能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