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筷子有點彎,我去換一雙新的去。”
說著他站起來往廚房走去,目送他離開之後,大奎輕聲的說道:“有可能不走了,不過還得看看咱們家裡適不適合做生意,要是不行,我還的換個地方出去。”
“不過文文快要上高中了,她的學籍還得想辦法轉回來,要不到時候考大學都麻煩,皮皮也快要上中學了,到時候我要是再出去的話那就得一個人出去了。”
渦陽說到:“要我說你還是在家乾得了,就你那脾氣要是沒有嫂子管著你那你能一天跟人家打三回,家裡現在也好了,鎮裡麵對回鄉創業也有扶持,你要是回來那肯定會有便利的。”
“我這一段時間正想著乾點啥呢,不過我啥都不會,所以一直沒乾成,不過我看街麵上那個快遞要轉,我正打算接下來呢,一年不說多,能掙的夠一家老小開支的那也行啊。”
“你要是覺得可以,咱們倆一塊乾,咱也不學人家分的那麼細,掙的錢五五分,這樣還爽利。”
“太繁瑣了。”大奎搖搖頭說道:“我之前生意不好的那一段時間在外地也看過人家快遞的操作,我算是乾不來,估計最多三天我就得掀攤子,這種細活估計隻有你的性子能乾。”
“我還想乾我的看老本行,做油酥燒餅,等過兩天我到街上轉悠一下,看看合不合適,要是可以我就在家開一個,就跟你說的那樣,能掙的夠一家老小開支的那也可以。”
“一個油酥燒餅你賣多少錢?”於飛問道。
“在外地那肯定不能跟咱們家比,一個燒餅五塊錢,我估計這個價格在家裡都不一定能賣的動。”大奎說到。
痛快嗤了一聲道:“你太小瞧咱們家的消費水平了,大爐子燒餅好幾年前就一塊錢一個了,趕上逢年過節的那得三塊錢倆,十字街那有一個賣馬蹄餡餅的,裡麵就那麼一點點餡人家都敢賣三塊錢一個,你五塊錢咋就不能賣了?”
“對,那餡餅我吃過,也就比我的手長一點,還沒有我的手寬呢,一到中學放學或者下雨的時候那都不夠賣的,攤子上都能圍滿人。”奧偉補充道。
“關鍵是我那個餅差不多也就是那麼大,而且裡麵也沒有餡,就是酥一點,跟人家沒有太大的競爭力啊。”大奎撓撓頭說到。
於飛說道:“你那是在外地,不能在外麵擺攤,房租死貴死貴的,再加上麵粉配料啥的都要比咱們家貴,所以你的成本就多了,要是換到咱們家,你的燒餅完全可以變成大個的,成本也不一定能增加,甚至還有可能會下降。”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會下降的。”大奎肯定的說道:“我在那邊也就是租了半間店麵,一個月的租金就要兩萬多,再加上水電費,一個月沒有三萬都下不來。”
“多少?”痛快瞪大眼睛問道:“你一個賣燒餅的一個月房租就要三萬,那你得掙多少才能回本啊?”
大奎喝了口酒道:“都是兄弟,我也不瞞你們,在那邊一個燒餅的利潤也就是三塊錢左右,好的時候一天賣個幾百個,不好的時候一天也就是一兩百個,一個月下來能掙個四五萬,一大半都用來交房租了。”
“再加上孩子也在那邊上學,一家人吃吃花花的,一年也剩不幾個錢,不過好在你嫂子不是那種大手大腳的人,也還算過得去。”
痛快的兩手都快變成中電的雞爪子了:“一個月四五萬,那一年都要五十來萬,你這是賣燒餅還是賣金子呢?”
渦陽扭頭對他說道:“你彆小看那些騎著三輪車賣小吃的,人家一年掙七八萬甚至是十來萬的那是多多的,他們不比那些正經生意賺的少。”
“乾了!”
痛快一拍桌子對大奎說道:“你擱外地一個月能掙四五萬,咱們家攔腰斬一刀再打個折那一個月也能掙個一兩萬,一年那就是一二十萬,再加上家裡又花不了啥錢,你一年最少那也得剩個十來萬。”
“娘的,一個個腦袋都被驢給踢了,寧願把自己掙得錢分給人家一大半也要削尖了腦袋往外跑,在家不好嗎?離家還近還省心。”
大奎瞪了他一眼,因為他也是被驢踢了的那一群中的一員。
“說破大天來那也就是兩字。”於飛說道:“麵子!”
“老覺得在自己村裡人麵前賣小吃之類的有點丟人,說出去不好聽,誰要是一介紹那誰誰誰,哦,就是街上賣燒餅或者烤紅芋的那個,感覺有些掉身份。”
“所以他們寧願把掙的錢分給房東一半甚至是一大半那他們也心甘情願,回家一說是在外麵做生意的,感覺身份就不一樣,買燒餅那都得買一個不帶找零了,那才算是有麵子。”
“他要是拿一塊錢買一個燒餅那還找個屁的零錢啊?”奧偉弱弱的問道。
“可不就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