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這一輩人最得意的喝法,把酒能喝出吹笛子的聲音那也是沒誰了,大奎也算是酒場殺將了,他到現在都沒學會這一招。
“我說,你喝酒就喝酒,能不能彆弄出那麼大的動靜,聽著就跟放屁一樣。”
大奎不滿的說道,他的不滿主要是來自於嫉妒。
於飛也想擠兌老韓一下,因為這個招數他也沒學會,不過果果的到來卻打斷了他的興致。
“爸爸,那邊有賣烤雞的,你去幫我買一隻好不好?”
她上街之前可是翻了一遍自己的小金庫的,說是準備上街買好吃的,這會怎麼又來鬨自己了?
看了一眼正打眼看著這邊的石芳,於飛立馬就明白了,這是潔癖症又發作了。
老韓對小孩子好像很寵溺,他笑著對果果問道:“想吃烤雞啊?”
果果稍顯委屈的點了點頭,老韓一拍光潔的腦門,說了句這都不是事,他扭頭衝那個賣烤雞的喊了一聲:“老趙,送隻烤雞過來,回頭我給你錢,要好的昂,不好當心我砸你的攤子。”
那邊的老趙也不甘示弱:“還砸我的攤子?你信不信回頭我把你的壇壇罐罐都給敲了?”
嘴上不吃虧,手裡他也不閒著,熟練的從爐子上拿下一隻金黃的烤雞,用戴了一次性手套的手撕吧了一下,散點調料就送了過來。
他的眼皮很活泛,特意留了兩個雞腿,給了果果和小英子一人一個,然後他就被老韓和大奎給留下了,看他喝酒那樣也是個老手。
當於飛提出要給錢的時候,老趙一臉正色的說道:“你這就是打我的臉了,我都沒客氣坐下來喝酒了,你再客氣那就不合適了。”
老韓促狹的說道:“人家是小牛犢,有些情理還摸不透,哪能跟咱這老油條比啊。”
老趙也是個實在人,聞言說道:“就你摸得透,人家沒摸透那是因為還年輕,你摸的透也沒見你吭一聲,就等著顯擺一下自己是吧?”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攤子給掀了去。”老韓怒道。
“你去啊!”老趙往自己的攤子一呶嘴道:“有能耐你掀去啊。”
老韓一個回頭立馬就焉了,於飛看了過去,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婦女正在給烤雞刷油呢,看到於飛看來,給了他一個和善的笑容。
“你就仗著你媳婦能。”老韓憋屈的說道。
老趙咧嘴一笑道:“就能了你能咋滴?當心她還給你穿個大棉褲。”
這好像是老韓的黑曆史,他悶哼了一聲,端起酒杯就灌了自己一氣。
大奎對老趙舉杯道:“以後都在一起刨食了,我敬你一杯。”
老趙咧嘴一笑道:“以後你少揍我兒子兩頓就有了。”
大奎疑惑了:“你兒子是?”
“趙小龍。”
大奎的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而後又有些羞愧的說道:“我不知道他是你兒子,要是早知道的話就沒有那麼多事了。”
老趙長出了一口氣道:“誰還沒有個年輕的時候,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不在家的這些年小龍念叨最多的就是你,雖說你經常會揍他,但他說你沒有哄過他,還說要沒有你他早就進去了。”
“他現在不在家嗎?”大奎問道。
“去羊城了,跟他舅舅在那學著做生意,這幾年還算不錯。”老趙說起自己的兒子就有股自豪感,似乎大多數的父母都覺得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驕傲。
“等他回來我請他喝酒。”大奎說道。
“這就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了,我們這些老家夥就不管了。”老趙笑嗬嗬的說道。
他忽然轉向於飛說道:“到底是老師家出來的孩子,腦子都比人家活泛,這幾年淨聽你的事跡了。”
一直努力當個背景的於飛有些詫異了,我都這麼努力的當小透明了,你怎麼又把我給提起來了?
不過他還是靦腆的笑道:“沒啥可提的。”
老趙嗬嗬笑道:“你不知道吧,我跟你爸還算是校友呢,以前我總笑話他沒培育出來個大學生,他也總笑話我是個賣雞的,不過那都沒有啥底氣,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你爸來我這買雞都昂著頭。”
於飛訕訕一笑,沒想到他們這一輩還有這種糾葛,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之前果果和小英子說過吃雞的事,估計就是老趙說的這事的延伸。
……
太陽落到西邊的半空中,老韓灌來的酒也見底了,幾人說說笑笑各自散去,於飛帶著兩個幾乎都要掛在他身上的閨女看著大奎在收拾東西。
今天算是首戰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