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能怎麼看?搬個凳子坐著看還是弄張床過來躺著看?”錢峰一臉的無辜。
“……”
於飛抬頭望天,這很明顯不是一個好的天氣,怎麼就不降下來一個雷劈了這小子呢?
“小雨說的對,你彆太在意,他們倆就跟個老小孩一樣,前一秒還在吵,下一秒說不定就在商量著去哪尋摸好玩的事情了。”錢峰補充道。
“啪嗒~”
幾人嚇了一條,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刺激,張政一把把手裡的拐杖給扔到一邊,僅用雙腿站在地上,似乎在向錢老證明自己手裡的拐杖隻是個玩物。
那個麵部表情一直變化不大的年輕人,不動聲色的往前靠了走了兩步,以保證自己可以從任何一個方向扶起一個即將倒地的老人。
小雨有些好笑又好氣的過去把拐杖撿了起來,從兜裡掏出紙擦拭了一番又用手來回摩擦了一遍,以保證上麵不會又水汽的存在。
“彆的我都不管,我必須要這塊靠近水渠的地。”張政無視孫女遞過來的拐杖說道。
錢老倒是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葛,而是看了一眼小雨手裡的拐杖,惋惜般的說道:“老榆木的拐杖,放你手裡那算是糟踐了。”
張政瞪了他一眼道:“我的東西,我想怎麼擺弄就這麼擺弄,不用你在這瞎操心。”
錢老嘿嘿一笑道:“嫉妒了?”
於飛心頭湧上一股十分不妙的預感,而在他看到虎哥用三輪車拉著一塊紅木雕件經過之際,那這種感覺就更清晰了。
張政斜睨了於飛一眼後問道:“小子,我應該比這個老家夥先來吧,你怎麼就沒給我準備這麼好的東西呢?”
於飛苦笑,錢老則攔場道:“彆以為你先來就是先認識小飛,我告訴你,我認識他可有一段時間了,你隻能算是個後來者。”
“行了,我也不跟你搶這塊地了,我就在你旁邊找一片地種就行了。”
看著像偷吃糖得逞的小孩子一般的錢老,張政哼了一聲對於飛說道:“彆的我不管,我要一張要比他那個還要豪華的床鋪,你看著辦吧。”
“對了,姓錢的給了你多少錢,我一分都不會少你的,到時候要是如我的意,那我再給你一個驚喜。”
於飛不想要那個驚喜,他知道,自己那個倉庫的活已經排到明年去了,如果接張政這個活,那估計都能排到明年年底去。
而為了配合這些床鋪的生產,虎哥這一段時間的產量已經讓騰飛那邊捉襟見肘了,要是再這麼搞下去,估計他都能從京都殺過來。
“咋的?有什麼為難的嗎?”張政瞄了於飛一眼問道。
於飛想了想後說道:“沒啥為難的,就是時間有點緊,這一張床那得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不知道您老願不願意等。”
張政摩挲了一下手裡的拐杖後,忽然眼睛一亮:“我可以不可以加入一些我自己設計的元素?”
“……”
於飛懵比了。
張政像是被自己點化了一般,挑了挑眉頭,滿臉得意的說道:“既然是我自己睡的床,那我自己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就算是修個碉堡那也沒人能管。”
錢老咂摸了一下嘴巴,有些酸溜溜的說道:“就你那審美能設計出啥好玩意來?彆到最後弄得跟個棺材一樣……咦~”
錢老這話也像是把自己給點化了一般,不過在跟張政對視了一眼後,兩人幾乎同時歎了口氣,麵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那什麼,小飛啊,回頭你先幫我做張床架子,剩下的過幾天我讓小雨給你送去設計圖,你按照那個做就行了。”張政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
而錢老也不酸了,看了於飛一眼,而後又長歎了口氣。
接下來,倆老頭肩並肩的往回走,也沒有人提那塊地的事情了,就像是錢峰所說的那樣,上一秒還在吵鬨,下一秒又在商量去找什麼好玩的去了。
“老人百年之後那是需要進公墓的,骨灰盒可以有,但是棺材那就彆想了。”錢峰一語道破倆老頭憂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