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下,李文景的目光閃爍了幾下後說道:“要是按照佛家的說法,你這是開悟了啊!”
於飛趕緊搖頭道:“不不不,我還沒達到那個境界,而且我也不想達到那個境界,我的所作所為純粹就是以一個俗人的角度出發,我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俗人,跟佛家不搭噶。”
李文景哈哈一樂道:“我不是什麼佛家的代言人,也沒有要度你入佛門的意思,我隻是說你生活的方式和你的心態,已經達到了某一個高度。”
“另外我好像也知道這些人為什麼都願意跟你玩了,你有能力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你會在有意無意間影響到他們的生活方式和一些處事方法。”
於飛趕緊擺手道:“言重了言重了,我就是一個胸無大誌的小農民,享受生活才是我真實的嘴臉。”
“說白了就是懶,你人生最終的目標就是做一條沒有追求的豆蟲。”
一個聲音從邊上傳來,於飛回頭看去,銅鈴正側坐在晾曬台上,邊給黃瓜去刺邊嘟嘟囔囔的說道。
於飛一呲牙道:“咦,你咋知道我是咋想的?難道你是我肚裡的蛔蟲?”
“你才是個蟲子呢!”銅鈴不滿的說道:“你當心我給你家地裡打上殺蟲藥,讓你這個豆蟲嘗嘗農藥的滋味。”
劉好一邊把一盤鹵雞蛋放在於飛兩人的跟前一邊對自己閨女說道:“還打藥?就你這小身板背的動藥箱嗎?”
“我背不動不會找人嘛。”銅鈴掰著手指頭說道:“一筒藥的人工費是六塊錢,包工包水也才八塊錢,我花十三塊錢就能消滅一塊地的害蟲。”
劉好沒好氣的又給了她一個一指彈,李文景倒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銅鈴,而後又看了看幸災樂禍的於飛,忽而有種老懷大慰的感覺。
一場酒喝到了月上中天,兩瓶酒都被喝乾,於飛似乎剛起了個頭,李文景看起來已經有些不勝酒力了。
待到他們一家三口離去,於飛兩人把東西都給收拾了一遍後,這才相擁上樓,果果她們倆早在酒席半路就已經睡去了。
“人家可是生了四個兒子呢。”石芳在於飛的耳邊吹風道。
於飛故作不屑道:“嘁~四個算啥,趕明咱生個籃球隊,實在不行生個足球隊也行,隻要你願意,咱一直生下去。”
石芳伸出小手在他的肋下使勁的擰了一下道:“你當我是豬啊,還足球隊?你想都彆想。”
於飛認真的說道:“不管咋說,絕對不能比李木子生的少,咱們現在就繼續努力。”
石芳一聲輕呼,被打橫抱了起來。
她把腦袋放在於飛的肩頭上,自己生幾個兒子無所謂,主要是想要自己男人一個態度,現在這樣她就很滿意。
……
李文景夫婦也就是在剛來的時候住了一天水上餐廳,往後一直都住在民宿裡麵,畢竟在水上睡覺還是比較考較身體素質的。
剛一回來的李文景醉意消減了很多,看起來頂多也就是個微醺的狀態,劉好給他倒了一杯水後問道:“都說不讓你喝了你還喝,你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李文景喝了一口水後笑道:“你看我現在哪還有醉的樣子?”
劉好翻了他一眼道:“你要是不喝醉彆說心疼的話啊?東西都送出去了還一個勁的給人家說要好好的珍藏下去,你今天喝的不就是曾經珍藏的酒嗎?”
李文景稍有些羞赧的說道:“那個我隻是隨口一說,想給他提點意見,畢竟那些酒有很多在市麵上已經沒有了,再不好好的珍藏以後可能真就絕跡了。”
劉好輕歎了一口氣道:“彆說是市麵上沒有了,哪怕是從此絕跡了我也不在乎,隻要銅鈴以後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強。”
李文景聽了這句話也是麵色一黯,閨女是他們心頭永遠的一個結,現在好在遇到了於飛,要不他們可能已經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劉好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以前你的一些事我從來都沒過問過,但今天我就得問上一問,我知道你這幾天接到了不少的電話。”
“我聽到了一些,也能猜到一些,關於那些藥酒的事我不想再聽到你那些所謂的合作人提起,你也彆再這件事上做出讓我意外的事情來。”
“這是關乎我女兒生命的東西,誰要是敢從中作梗,那就是跟我劉好過不去,是跟我劉家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