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嚇人,那一嘴牙,胳膊都能給人咬下來!”
“長的還真圓滾,比火鬥大多了。”
“……”
也終於有人發現不對勁了。
“這好像是死的吧?咋都不動呢?”
“應該是死的,你看這尾巴都跟斷了似的。”
“不隻是尾巴,你看它整個身子都好像斷成了幾截,像是……”
“像是被人被掰斷的!”
這話一出,就像是點燃了炸藥桶一般,紛紛議論個不休,各自說著自己的猜測。
張丹在仔細看了看,隨後又撿起一個小棍在那條鱷雀鱔身上捅了幾下,而後對舅老爺問道:“這是你放生的那一條嗎?這咋看咋不像啊,這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舅老爺已經觀察了好一會了,聽張丹這麼問他黑著臉答道:“就是我放生的那條,你看那綹頭發還在它身上麵呢。”
張丹再次看了一眼那條鱷雀鱔後喃喃道:“這死的可真夠慘的。”
舅老爺的麵皮抽搐了幾下,黑如鍋底一般。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條鱷雀鱔身上之際,於飛卻一直在關注著那條蟒蛇,他很想知道這玩意是如何生存下來的。
如針一般的意識潛入那個洞口,前行大概數十米的距離後豁然開闊。
當於飛的意識浮出水麵之際他這才警醒,這個洞一直在往上走,然後他就‘看到’了那條盤著身軀的蟒蛇。
對方似有察覺,昂起蛇頭在空中掃視了一番,並且伸出蛇信在空中搜索著。
這家夥還挺敏感的,於飛忽然想起之前有人在野河裡看到大蛇的傳聞,很有可能就是眼前的這一條。
不過人家可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沒有出來嚇唬過人,所以他並不打算做多餘的事。
悄摸的退出這個洞口,於飛抿了抿嘴,最後還是自顧自的輕輕搖了搖頭。
在如今的自然條件下,能活這麼久的生靈已經很少見了,既然它沒有害人的心,那就讓它繼續在這待下去吧。
如果真有需要自己出手的那天再說,到時候免不得分個清明。
那對夫婦接過張丹現發的五百塊獎勵,很是高興的左右宣發了一番。
而張丹則讓人把那條鱷雀鱔給拉回了鎮政府,當然了,魚身上的那條辮子也被舅老爺取了下來。
回去的時候張丹擠上了於飛的車,而自從她上車以後就一直盯著於飛再看。
“我知道我長的帥,可你這麼一直盯著我看會讓我有一種你在覬覦我美色的想法。”開車的於飛頭也不回的說道。
“嘁~就你?還引不起我興趣,我就是很好奇你現在心裡是咋想的?”張丹很是不屑的說道。
於飛撇嘴道:“咋想?還能咋想?你罰了我五百塊錢,轉頭就獎勵給了人家,我看那家人炫耀的時候都覺得眼熟。”
“廢話,一百塊長的都一樣,那你看著可不就眼熟嘛。”張丹使勁的翻著白眼:“我的意思是說你在聽到魚生後是咋想的?”
於飛沉默了一下後說道:“你們為啥就非得要我的一個態度呢?難道人家魚生就非得跟我扯上關係?”
“有些事不是我忘記了,而是我不想再想起來……或許你們會說真正的忘記一個人應該是冷漠,就算聽到點啥也跟個陌生人一樣。”
“可你們都忘了我也是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愛有恨,難道說在你們的眼裡我非得變成那種不近人情,無欲無求的聖人才是正確的嗎?”
“我想我做不到……當然了,我表麵上是肯定能做到的,至於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們就沒必要追究了,而且……”
於飛歎了口氣後接著說道:“我現在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媳婦,還有兩個閨女還即將要出生的第三個孩子。”
“我不會像你們所想的那樣,彆人回回頭我就得跟舔狗一樣竄上去,我還沒有那麼便宜。”
“最主要的是我不是收破爛的,我也不喜歡吃彆人搶走後啃了兩口覺得不好吃又丟掉的飯食。”
“記得當初有人跟我說過,說一個男人沒有個媳婦不行,那是他的想法,我當時就很想懟他一句我還有自己勤勞的雙手。”
“再說了,現在的技術那麼發達,我就是隨隨便便的買一個冰冷的高彷也比幫彆人刷鍋要強得多。”
“雖然是熱乎的,但那是醃臢的,而且還沾著彆人的口水,我有潔癖。”
“你不用顧慮我是怎麼想的,你隻需要按照正常程序來,是錯的那就找人家的錯,是對的……那就找點錯出來,最起碼把這五百塊錢給罰回來。”
張丹的表情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直到聽到最後一句話,她忽然不可抑製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這……鵝鵝鵝鵝鵝鵝……”
於飛終於扭頭看著她道:“你要是再這麼笑下去就跟我回農場吧,我那邊還需要一頭可以坐鎮的大鵝。”
張丹邊笑邊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一下,而後又笑的縮在了座椅上。
“有那麼好笑嗎?”於飛擰著眉頭問道。
“不好意……鵝鵝鵝~你最後一句話實在是太招笑了,我原本以為你會說點啥大公無私的話呢,誰知道你的心眼依舊是那麼小,哈哈~”張丹拽著於飛的胳膊又是一通笑。
於飛一腳刹車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沒好氣的說道:“笑笑笑,你使勁笑吧,等你笑夠了我再開車。”
張丹努力的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順便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後才語帶笑意的說道:“走吧走吧,還有正事呢,趕緊回去。”
於飛再次啟動車子,張丹終於收斂了自己的笑意,看了看前者的側顏,語氣認真的問道:“你……對她還有恨嗎?”
車子保持一個勻速的狀態前行,於飛麵色不變的說道:“要說不恨那是假的,可要說恨吧,倒也沒有那麼絕對。”
“人就是一個複雜的動物,我隻能說有些事壓在心底就好,沒必要時不時的拉出來自虐一回。”
“一彆兩寬,各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