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飛自信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道:「一頓飯的功夫。」
石芳撇撇嘴,沒有搭理他的蜜汁自信。
把兩袋麥子都淘洗乾淨後,母親一邊攤著麥子一邊對於飛說道:「等麥麩子打下來就不賣了,你帶回農場還能喂鵝,喂狗都行。」
於飛點頭道:「喂鵝還行,喂狗估計它們就不吃了,它們吃習慣了狗糧,對這東西估計沒啥興趣。」
母親也知道那些狗的來曆,也沒有多說啥,隻是歎口氣道:「家裡要是有頭豬就好了,可以喂豬。」
一說到喂豬,倆小姑娘立馬就來了興致。
「那就從娜娜姑姑那裡買隻小豬回來放在家裡喂唄。」果果提議道。
母親似乎有些意動,不過很快又否決了:「再等幾年再說吧,這兩年咱家是沒有功夫喂豬了。」
石芳這時開口道:「我現在也沒那麼金貴,家裡要是喂頭豬也沒關係。」
「那不行,你這也快生了,等你生了誰還有時間去照顧一頭豬啊。」母親說道。
「我呀~」
果果指了指自己,隨即又把小英子拉了過來:「我們倆可以照顧小豬啊。」
母親笑了,伸手捏了捏她認真的小臉說道:「你們倆還都是小豬呢,咋能照顧小豬啊?」
果果伸出手指按住自己的鼻尖往上推,嘴裡還發出小豬一般的叫聲,惹得母親笑了起來。
……
於飛回農場的一路上見到了四五家跟自己家一樣,都在淘糧食,老忽叔的一句說的對。
「還是自己打的麵吃著放心,誰知道人家麵粉廠裡出來的都給你添的是啥啊。」
這句話還代表著他們這一代人最早期的誤解。
商品白麵饃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於飛還很果果那般大小,那時候家裡吃的都是略帶著黃色的饃,誰也沒見過如雪一般白的饃。
然後就有人說那是用漂白劑洗過的麥子才能蒸出這麼白的饃,也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說用漂白粉洗麥子沒用,應該是在和麵的時候往裡添加了洗衣粉,所以才會這麼白。
還有更恐怖的傳聞是這種麵粉摻雜
了各種磨碎的骨粉,所以才這麼白的。
這一度導致那種商品白摸在農村根本就沒有銷路。
這種情況直到村裡走出去的人多了才有所好轉,畢竟人家大城市裡吃的可都是這種白饃。
於飛回到農場的時候已經近晌午了,沒進門就看到村支書背著手在祠堂的周圍轉悠,一看到於飛他立馬招手示意對方過來。
「這外麵的活已經乾完了,你看看這三個大傘咋處理啊?」
這件事村裡早就有了定論,等祠堂蓋好後就把這三個大傘給挪走,於飛也在心裡盤算過了。
所以他直接就開口道:「挪路西邊農場裡組合到一塊,算是添個涼亭了。」
村支書點點頭道:「那行,等到吃過晌午飯就找人過來開始挪,另外一個就是定做的香爐晚上就能送到,到時候你彆跑遠了。」
一說這個於飛就來了興致:「是不是純銅的?」
「不全是。」村支書說道:「你就彆管是啥材料的了,反正不輕,到時候你還得出把力。」
於飛滿嘴答應道:「沒問題,我今天哪兒也不去,就是挪傘和等著抬香爐。」
……
知道村支書是個說乾就乾的性子,所以於飛等他走後也沒閒著,聯係阿強給送了一車沙子水泥和石子。
大傘在祠堂那邊可能還有顧忌到風水的問題,在他農場這邊就沒這麼講究了。
小挖機吭哧了一小會後,三個規整的深坑就出現在路西農場裡,村支書這時候也帶著一幫人來祠堂準備拆掉大傘。
一群人忙活了半個下午,祠堂的屋頂終於爽利了,而路西的農場裡豎起了三根杆子。
傘沒有第一時間裝上,因為還要等底部的水泥凝固。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輛看似空空如也的貨車在村支書的指揮下開到了祠堂跟前,走近看才能看到露出雙耳的香爐。
好家夥,怪不得村支書說不讓於飛問香爐到底是啥材質的,眼前這個香爐的長度比於飛的個頭還要長。
寬大概有個七八十公分的樣子,高度有個一米的樣子,這要是全銅鑄的,估計這輛貨車都不敢拉,就這在香爐的下方還墊有一塊厚木板呢。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在吊臂和眾人的合力下,這個大家夥終於落在了屬於它的位置上。
等車子離開後,村支書看著香爐和空蕩蕩的神櫃出神道:「再等兩天,就能給那些長輩上柱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