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下午4點半。
高默在前院幾名女傭人警惕目光中觀察四周。
“警察到來前誰都不許進去!”小胡子警告喊話。
血色氣息漸漸隱去,後院竹筒流水敲擊聲再次恢複正常。
不過很快就有一陣環繞宅邸警笛聲打破清幽。
呼呼風聲從大門灌入。
目暮警官按著頭頂帽子,在小胡子迎接下前往側麵獨房。
獨房內已經有警員維持現場,閃光燈亮起,哢哢一通拍照。
受到案件頻發影響,隨行鑒識人員明顯比之前少了許多。
采證更像是在走一個形式。
官方檢驗科早就忙不過來,除非社會影響極大,否則都要不知道排隊多久。
“又是你這家夥。”
目暮幽怨看了一眼小胡子,注意力很快便被滿是刀痕,一片狼藉的獨房室內所吸引。
戶主大胡子被一把刀刺穿胸膛釘在房柱上,滿身鮮血保持著站立姿態,手中同樣握持一把武士刀,看上去經曆過激烈搏殺。
此時高默正站在門口觀察現場,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讓目暮忍不住一愣。
“這位是?”
“是我的搭檔金田一啊,目暮警官,”小胡子連忙解釋道,“今天我本來是帶他一起來工作……”
“金田一?”
目暮有些傻眼。
他是少有知道高默身份的那個。
“你們又在搞什麼東西?”
“警官,”現場警員迎過來報告,“死者是丸伝次郎,51歲……死因是武士刀從胸前刺入,一刀斃命,遇害時間為下午3點到4點……”
“首先發現屍體的人就是毛利先生和這位金田一先生,然後就是這戶人家的傭人和被害人妻子。”
“據說當時被害人將傭人全部支開……”
“唔!”
目暮沉吟看過淩亂不堪刀痕累累的屋內現場,又順著警員介紹看向一旁惴惴不安的家屬與兩名女傭人。
女主人是個盤發和服女子,似乎細細打扮過,才靠近就能聞到一股香水味,連屋內血腥氣都遮掩不住,臉上有著容易讓人誤會的慌張。
“夫人,聽說你從早上開始就不在家?”
“我、我去外麵散散心。”女人緊張回避視線,額頭隱約冒出汗水。
“下午3點到4點這段時間呢?”
“什麼意思?警官你懷疑我殺了我先生嗎?嗚嗚,我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砍砍殺殺的……”
“我隻是例行盤問而已。”
目暮被女人哭得頭大,視線被迫回到高默和小胡子身上。
“那你們呢?這裡打得這麼厲害,你們都聽不到動靜嗎?”
“我們都在後院那邊,的確什麼都沒聽見,”小胡子連連賠笑,仗著和老上司關係好,主動分析道,“3點的時候正好有一個客人來訪,丸伝次郎說把對方帶到獨房就回去,讓我在後院等他。
結果一等就是一個小時沒動靜,我實在忍不住就過來看看情況……我想犯人很可能就是那位訪客。”
“訪客嗎?”
目暮從警員手中接過一冊從死者身上搜出來的記事本。
“上麵寫滿了行程安排啊,今天的確預定了要和4名訪客見麵……除了你,還有諏訪雄二、波多野幾也、阿久津誠。”
“嗨呀,這就好辦了!”小胡子自信道,“能在獨房打成這樣,犯人一定是位劍道高手,隻要找出那3個人裡麵擅長劍道的家夥就立馬破案了!”
“嗬,說得好像你沒有嫌疑似的……”
“警官你也知道我的,我哪裡懂什麼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