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
燒水房。
島袋君惠一邊往灶裡添柴火,一邊觀望客房方向,心不在焉下手上驟然一痛。
拇指被刮出一條小口,血珠細細滲出。
她在易容方麵不說出神入化,卻也自成一派,暫時還沒見到比自己厲害的。
不管是以前幫媽媽化妝扮演曾祖母,還是現在自己扮演,都從來沒露出過什麼破綻,從沒引起島上其他人懷疑——大家始終以為長壽婆真的還活著。
高默的偽裝隻能說還過得去。
這個時候被紗織找來……是為了人魚之墓?
島袋君惠含住流血的手指,強壓著哭聲低頭垂淚,孤單背影在火光映照下接連顫抖。
那具傳說中的人魚屍骨,是她媽媽的遺體。
是3年前扮演長壽婆被鎖在倉庫裡活活燒死的媽媽。
……
半夜雨停。
高默才睡著就被電話鈴聲吵醒。
門脅紗織找他說是要在後山碰頭。
“一定要這個時候出來嗎?”
“當然啊,不然我找你乾嘛?”
人魚瀑布前。
門脅紗織把高默帶到一處水潭前,兩旁立著不少祭典火盆。
“我所有地方都找過了,現在唯一可疑的就是這個水潭,隻有這個時候方便打撈。”
“打撈?”
“是啊,”門脅紗織瞥視高默道,“人魚墓的話,放在水底也很正常吧?今晚你先下去看看,怎麼做還要看情況……”
“我不會遊泳。”高默躺平了。
去他的扮演。
簡直是為難他。
“你不會遊泳?”門脅紗織瞪起眼,“開什麼玩笑?你以前不是漁夫嗎?不會遊泳?”
“以前是以前,有一次差點淹死,我就開始怕水了。”
高默攤攤手。
主要是他的偽裝不能泡水,事前根本沒打算下水——這個實在沒辦法,旱鴨子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學會遊泳。
“而且我也不覺得有人會把屍骨葬在瀑布這裡……說實話,你找人魚墓乾嘛不請偵探幫忙?”
“誰說我沒請?那些偵探收費都好高,再說這種事情隨便找個人都行吧?”門脅紗織惱火道,“總之不管在哪,你必須幫我找到,到時候我可以分你一點骨頭,隻要彆讓島上其他人發現……”
“我要骨頭乾嘛?”高默一陣惡寒。
這些人真是瘋狂。
如果知道他是永生者,該不會生吞了他吧?
“長生不死啊,彆說你不在乎!”門脅紗織眼中滿是血絲。
“你自己長生吧,我先回去睡覺了。”
高默擺擺手和門脅紗織不歡而散。
真拿他當免費勞力了?
職業扮演又不是讓他當狗,怎麼扮演他自己做主。
他不想和這個門脅紗織牽扯太多了。
老老實實待幾天,就當是過來旅遊避風頭。
“嗯?”
高默敏銳注意到不遠處一道影子晃過,剛才似乎有人躲在暗處。
好像是島袋君惠。
“真是沒用,”門脅紗織還在發火,“我明天問問我朋友,她好像另外托了人幫忙,聽說還是個名偵探……到時候找到人魚之墓,你彆想染指。”
“不收錢來幫你找人魚墓?”高默毫不客氣懟了一句,“哪有這種傻瓜名偵探?”
他好像算一個。
但這是特殊情況,他也不是以名偵探身份過來。
……
回到島袋家,一夜無語。
第二天高默在陣陣鼓聲中起床,本來想找島袋君惠再問問情況,卻沒找到人。
鼓聲來自另一邊的神社。
祭典儀式在明天,但氛圍已經炒起來了。
高默四處探了探,發現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隨後將目光投向後房。
雖然說了不隨意走動,但丸五郎答應的和他城戶高默沒什麼關係。
他不喜歡這種未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