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簡單看了眼屍體,深深皺起眉頭。
隻是這樣很難看出是自殺還是他殺。
不過先是門脅紗織,接著又是這個紗織的發小……真的會是意外嗎?
“警官,可以問問看有沒有目擊者嗎?還有這張漁網……”
“不用你說我們也會做,”中年警察發火道,“這是我們福井縣警方的工作,不管你是偵探還是什麼,都不許隨便插手……”
“警官?”一名警員湊近說道,“我知道他是誰了,以前在大阪那邊學習的時候見過,好像是大阪府警本部長的兒子,高中生偵探服部平次。”
“大阪府警?”
中年警察差點咬到舌頭,重新看向服部平次的時候,感官一下子發生翻天覆地變化。
“你是服部警視監的兒子?”
“還是快點開始調查吧,警官。”
服部平次心底鬱悶。
雖然不是很想沾老爸的光,但偏偏這個名頭又很好用,不管是哪裡的警方都會給老爸麵子。
“昨天晚上下過雨,屍體邊上還有一個人的腳印,肯定有人提前來過這裡。”
“有腳印?”中年轉向負責查看屍體的警員。
“對,很亂的腳印,附近還找到一個酒瓶……”
不一會,警方找到還在居酒屋睡覺的紗織父親——門脅弁藏,一個五十多歲的醉鬼漁夫。
“屍體?我不知道啊,我昨天一直在這裡喝酒……中間是出去轉了一圈,有沒有看到什麼我就不記得了。”
不管警察怎麼問話,醉鬼始終否認自己到過河岸現場。
而且明明要為女兒紗織舉辦法事,這家夥也完全沒放在心上,全部交給了公所與其他島民。
“這家夥真的是紗織父親嗎?”服部平次想起父女兩人吵架的事。
有這種父親難怪會吵架。
看著始終油鹽不進的漁夫,服部平次總感覺這家夥瞞著什麼。
但要說這家夥是凶手……卻又不像。
從現場痕跡看,門脅弁藏應該是後來闖進去。
大概是有其他什麼事情不能被警方知道,所以才隱瞞不報。
“平次。”旁邊和葉照舊抱緊胳膊,“那支箭你還帶在身上吧?千萬彆弄丟了!”
“帶是帶著……”
服部平次隨手取出懷裡的儒艮之箭,忽然間腦中閃過亮光。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門脅紗織丟了儒艮之箭。
隻是丟一支箭而已,怎麼會怕成那樣呢?
居然還特地托關係找偵探……這裡麵似乎還有什麼內情。
他接觸的那些島上老人們,基本上都不太關注人魚長生的事,隻當作普通慶典般樂在其中,反倒是這幾個本地年輕人對人魚傳說在意得過分。
……
海老原家就在海岸邊,後院海灘滿是漁網。
得知女兒死亡的織網者嚎啕大哭,被警方拉著才沒有跑去現場。
不過最後也沒能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隻知道昨晚海老原壽美在祭典結束後回家,心情似乎變得格外糟糕。
“的確少了一張漁網,可是為什麼要把漁網從這裡帶過去呢?”
“如果是凶手的話,沒必要跑這麼遠,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把漁網帶到瀑布那邊。”
“果然是自殺嗎?”
“或許隻是一場意外,昨晚下雨……”
“警官!”警員帶著兩名遊客趕來,“這兩人說昨天和門脅弁藏聯絡,本來是要找對方買儒艮之箭,約好雨後在瀑布那邊見麵,卻突然不了了之。”
“據說前天就有人花100萬買了一支箭。”
“而且已經和神社確認過了,根本沒有多餘的儒艮之箭,那家夥好像是偷了遊客的箭賣錢!”
“100萬?!”中年警官眼神銳利,“趕緊把那家夥給我抓起來,說不定是一起殺人案!”
不對……
服部平次沉思跟著警察身後。
門脅弁藏偷箭賣錢或許是事實,甚至有可能就是這家夥偷了女兒的箭。
但要說是凶手……有點說不通。
從河岸屍體狀況來看,海老原壽美應該是在昨晚下雨前遇害。
門脅弁藏去現場則是雨後。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漁網,還有海老原壽美為什麼在祭典結束後去人魚瀑布……
等等!
服部平次突然刹住腳步,想起調查門脅紗織時遇見的那個短發女。
島上的這幾個年輕人彼此都是好友。
昨天談話的時候,短發女和海老原壽美一樣,也對人魚傳說極其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