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戶市立大飯店。
儘管已經推理出了內幕,高默還是找經理了解了一番2407號房。
因為已經住了一個多月,飯店方麵對新名夫婦也不陌生,隻是一開始沒準備透露房主信息,見到新名香保裡和毛利小五郎後才承認新名夫婦存在。
“新名先生讓我們不要向外麵透露,所以這段時間都是我在招待他們。”
一名服務生帶路道。
“除了新名夫婦外,還有一位醫生每天都來。”
坐電梯到了2407號房外。
高默頓住腳步,由新名香保裡和服務生去叫門。
“怎麼了?”走在高默身後的小胡子幾人被迫停下。
“我們這些外人就彆礙事了。”
高默平靜望著2407房。
雖然沒什麼命案,他和新名任太郎也沒太大瓜葛,但此時還是能夠感受死亡,不同於命案的死亡。
和他推測的一樣,裡麵那位老人已經走入了生命的末期。
恐怕也就是這個月的事情。
“香保裡?”
一名氣質優雅,和新名香保裡極為相似的短發婦人驚訝開門。
“你怎麼找來的?”
“媽!”
新名香保裡顧不上解釋,急忙衝進房內,一眼就看到裡間床上的父親。
一位老醫生正在進行診治。
“爸?爸爸!”
“香保裡……”
床上是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伯,一副虛弱模樣,看到女兒後艱難擠出笑容。
“你來了啊……沒有報警嗎?是誰解開了謎題?”
“就是上次報紙上的那位堂本先生,他解開了所有謎題,還說你沒有被綁架,隻是生了病。”
新名香保裡抹著淚撲到床邊。
“為什麼要瞞著我呢?這種事……”
“你爸爸是怕你阻止他最後的任性,也不想你太過擔心。”
短發婦人站在後麵解釋,臉上帶著一抹疲憊。
“本來我也不想同意,可是你爸無論如何都想在死前完成這個心願。”
“抱歉,香保裡,作家這條路我走了40年,卻還有一種幸福從來沒體驗過,就算這輩子隻有一次,我也想看到讀者跑過來告訴我,在我麵前得意又自信地……說自己解開我所設計的謎題。”
新名任太郎吃力轉過頭望向門外。
“那位堂本先生呢?咳咳……我可以見見他嗎?”
“堂本先生在外麵。”
“要讓您失望了,新名先生,”高默神情略顯尷尬,“我其實不算是您的讀者,今天才看到稿件……”
“怎麼不算呢?”新名任太郎回光返照般氣色好轉,“讀過我的就是讀者,想要解開我隱藏的暗號,不可能沒認真讀過吧?”
“……”高默無言以對。
這麼說好像也沒錯。
“不過有點可惜,我的這點小把戲好像完全瞞不過你,沒給你造成太大困難……我還以為肯定會驚動警察的。”
新名任太郎孩子般笑了笑,似乎要把高默深深記住。
“下次我一定想一個更難的謎題出來……”
“呼!”
老人好勝地盯著高默,視線模糊間似乎出現了幻覺。
扭曲的黑暗空間從高默背後展開,一個又一個惡靈在其中悲鳴哀嚎。
總感覺身體變得輕飄飄的,身邊女兒的聲音也遙遠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