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海小姐!”
酒店裡仿佛電影般被按下了暫停,即便是作為警察的目暮也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謔……”
被壓在雕像下麵的夕海眼球大量充血,口吐血沫,臉上還殘留著一絲憤怒與難以置信,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現場眾人被血腥一幕刺激得發不出聲音來。
同樣是死亡,夕海的死比由良間更多了幾分驚悚。
“她、她死了……”
“這也是地獄傀儡師乾的嗎?”
小醜左近寺腿腳抖成篩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結局。
他剛才說話的聲音好像大了一點……
“應該是意外。”目暮沉著眉頭上前檢查。
濃稠血液沿著地板蔓延擴散,高遠遙一小心跟在目暮幾人身後查看屍體。
美婦人頸部被刺穿再加上雕像砸擊,幾乎是當場死亡,完全沒有存活的可能。
豐腴身軀披著染血的睡衣,領口露出的香豔在血腥映襯下隻讓人感覺恐懼。
高遠遙一鞋子踩到異物,低頭發現一顆玻璃彈珠滾到角落。
隱約有些模糊畫麵在腦中閃過。
蜂擁趕往劇場看魔術秀的住客,貪玩的小孩掉落彈珠,被撞倒又扶起的雕像,重新放回去的裝飾劍……
“呼!”
重新回過神時,周圍重新恢複喧鬨,一聲聲尖叫夾雜著細微哭聲,還有警察的呼喊聲。
在處理好現場前,案件相關人員依然被要求前往經理室等候。
“霧島先生,”實習魔術師提醒道,“大家都去經理室了……你沒事吧?”
高遠遙一回魂般看了看周圍,很快又低頭隱藏表情。
很普通的生活畫麵,但連起來卻細思極恐。
不像巧合的巧合。
沒有凶手的謀殺……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存在死神?
高遠遙一手指推了推鏡框。
冷靜下來後,意外地倒是能夠接受,應該說有死神才正常。
這樣反倒更有意思了。
不過那個人……
高遠遙一再次沉思觀察服部平次,下意識把手放進口袋裡,臉色僵硬一瞬,手指夾出一張記錄著魔術手法的折迭紙張。
像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字跡居然和母親近宮玲子留給他的筆記一模一樣。
額外的魔術?
高遠遙一在過道邊打開折迭的紙張。
他的母親就是擁有完美魔術才能的近宮玲子,魔術筆記其實是給他準備的18歲生日禮物。
原本現在就在他手中,上麵的魔術隻到活木偶為止。
看完新魔術後,高遠遙一目光震動。
以他的魔術水平,一眼就看出新魔術的陷阱,然而此刻的他反倒沒那麼在乎其他。
居然有人能夠無聲無息把東西放進他的口袋裡,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高遠遙一捏緊紙張,忽然注意到魔術最後添加的聊天室地址,頓了頓,重新折迭紙張塞回口袋。
死神代理人嗎?
看來這位死神似乎有什麼限製,需要一個或者很多工具人作為幫手。
甚至都沒有征求他的意見……
還真是高高在上的死神。
如果他沒有被選上的話,最後大概率也會被意外死亡吧?
高遠遙一回頭望向白布遮掩的夕海屍身。
這既是對他展示死神手段,也是對他的警告。
不過他也沒有那麼在乎就是了。
他從以前就對死亡無感,總感覺人生太過無聊,如果不是對魔術有著充分的熱愛,會變成什麼樣還真不好說。
母親的幾位弟子可以說斬斷了他唯一的牽絆。
今後作為死神代理人存在是個不錯的選擇。
“噠噠!”
高遠遙一直起腰板,一改窩囊模樣走向經理室。
就算要退場,退場的方式也應該由他自己決定。
經理室除了辦公桌就是幾張大沙發。
高默看著減員到寥寥幾人的幻想魔術團,不由得想到來北海道的魔術列車途中。
給乘客們表演即興魔術的時候,這些人大概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幻想魔術團大概率是要解散了。
5年前近宮玲子之死作為開端,5年後同樣的地方進行落幕……
好在他此行的目的基本上都已經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