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醒得很。
聽到這話,隻覺得可笑,不由得輕嗤一聲,瞥了她一眼。
蕭知遠眼神中的譏諷太明顯,陶雲傾的臉爆紅,眼底劃過一抹懊惱。
蕭景年滿臉懷念和豔羨,說道:“這是娘親給皇上的新春賀禮。”
也隻有娘親,才能讓天地都為之驚豔。
蕭知遠不由得問道:“你又如何知道的?”
蕭景年看著煙花出神,“以前娘親講奇人異事的時候,就曾經說起過煙花,那時候爹爹告訴我娘親隻會胡說八道,我信了,因為我想象不出天空綻出一大朵花是什麼樣子。”
直到上輩子他第一次見到,卻不曾想起娘親說過的話,反倒在聽了陶雲傾的話之後,當真認為這神跡是為她而出現。
那時候父親已經醒悟,他卻始終被豬油蒙心,甚至在陶雲傾的蠱惑下,一度認為是因為娘親使壞,才讓父親同雲姨有了嫌隙。
蕭景年說完默然出神,蕭知遠也沉默了。
記得以前蕭景年興衝衝和他講起陸棠提到過的奇人異事,他聽後嗤之以鼻。
一個內宅婦人,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庶女,所講的內容都是編纂的,用來哄騙孩子的。
當時他對此就有些不滿,但想到她是為了哄孩子開心便罷了,後來在陶雲傾的比襯下,在她言語上的‘勸誡’下,他便開始認為陸棠在誤導嫡子。
現在才知道,才疏學淺的人是他,不學無術沒有見識的人也是他。
他這輩子,都沒辦法讓天空如此美麗!
陶雲傾聽完暗咬著後槽牙,一抹羞憤之感湧上心頭。
本想借著這沒人知道的東西拉近她和侯爺的關係,沒想到適得其反。
又是陸棠!
陶雲傾恨得牙癢癢,為什麼總是她!
隨後想到自己終究技高一籌,真正成了侯府主母,心中稍稍鬆快點。
景辰不是仍舊在她身邊嗎,沒讓蕭知遠得逞,拿到中饋也是遲早的事情。
整個侯府,早晚是她的。
陶雲傾也不看了,轉身回了屋裡。
破東西有什麼好看的,嘩眾取寵的玩意兒。
她內心不甘心就此沉淪,她知道女子手上總要有些什麼,才能讓男子重視起來。
所以她在兩個月前,就開始聯係父親曾經的舊部。
不少人仍舊顧念她父親的恩情,有召必應。
有了部眾,陶雲傾便有了底氣。
心中有了謀劃,心情也好了許多。
希望蕭知遠將來不要後悔今日如此對她。
想到蕭知遠可能出現的懊悔神情,陶雲傾就無比舒暢。
蕭景年看著離開的陶雲傾,掃了父親一眼。
這一世陶雲傾的境地有了極大不同。
他以為一切都變了,有些人就老實了,但看樣子,本質這個東西是根深蒂固的。
說直白點,便是狗改不了吃屎!
侯府的敗落,不是從陸棠離開開始,而是從陶雲傾成了侯府主母開始。
蕭景年不能再看著侯府走上上一世的道路。
雖然不知道上一世蕭知遠如何,但被迫辭官的他,想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倒是陶雲傾混得風生水起,連帶著她的兒子都成了人上人。
祖母被陶雲傾活活氣死,姑姑在陶雲傾的手段下,成功成了三皇子的側妃,成為她手中的一枚棋子。
蕭景年不得不承認,陶雲傾是有些手段的,且心思不正。
掌握侯府,隻是她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