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生:“主要是他的態度......”
蔣鬱東:“他那是愛之深責之切,太想把機械廠拉起來。偏偏你們最不爭氣。你要是不好意思,怕被罵,就不要帶人,一個人去。做人要低調一點。”
周新生學彆的不行,學擺架子倒是挺快。
現在去哪裡都要帶個秘書幫忙拿包撐傘,開車門。
彆說是程時不喜歡,他都有些看不慣了。
周新生聽懂了蔣鬱東的暗示,紅了臉:“知道了。”
隻能又拎著茶葉去找程時了。
程時正穿著工作服帶著麵罩在車間裡看人做機床。
周新生遠遠看到他,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這要是我的屬下該多好。那個劉廠長和車間主任,真是有眼無珠。”
然後他又看到了胡廣才,有歎息:就連胡廣才都來這裡了。
有些事情果然是天注定的,機械廠這個小池塘就容不下程時這條蛟龍。
沒有辦法。
程時見他來,把麵罩摘下來,遞給旁人慢悠悠走過來。短短二十米距離四五個人跑過來向他請示問題,遞東西給他簽字。
程時很淡定,沒有任何不耐煩。
周新生想起自己剛到機械廠的時候,每天光處理各種文件開會都焦頭爛額。
那還是有副廠長,秘書一堆人幫忙。
程時單槍匹馬就把個廠子搞起來了,好像天生就會這個,根本不用練習。
程時脫了外套,問:“周廠長有何貴乾啊。”
周新生說:“這個閒置地塊沒有人來投標啊。有點傷腦筋。”
程時:“哦......”
然後就不說話了。
周新生明明知道原因,卻來試探他的口風。
他像是那麼傻,對不關自己的事也隨便給評價的人麼?
周新生隻能又說:“我覺得可能是總價太高。沒有人有這個財力。所以想來請教你,如果你是招標的人,改如何調整招標條件,促成這件事呢?”
程時暗暗挑眉:看來蔣鬱東教他怎麼問了。
機械廠這個扶不上牆的爛泥,真的讓他也好頭痛。
他也懶得繞彎子了說:“你不能占儘好處,卻一點風險都不承擔。你要想辦法降低對方的風險,讓對方有退出機製。”
周新生沒聽懂,問:“退出機製是......”
程時:“就給彆人反悔的機會。本來這件事就是嘗試性的,風險大於收益。如果不能反悔,誰都不會冒這麼大險砸這麼多錢在裡麵。”
“說白了就是既要避免國有資產流失,又要確保項目有足夠的利益和不太高的風險讓投資者感興趣,有勇氣來做。”
“首先你可以把地塊分成三期,做好了第一期再放第二期的地出來。其次一期的租金要降低。因為你們的目的是要人來接盤,不是想把人坑死在裡麵。第三,招標合同上要增加一條。中標的人,如果在項目完成之前,因為自身原因或者其他不可抗力的原因無法繼續完成。則由你們有償收回項目。收回價格由雙方協商確定。再由你們重新招標繼續完成。第四,而且保證金不要交那麼多。彆人已經投入那麼多在建設上了,你們還要人家壓一大筆錢在這裡。你們本來隻是想找合夥人和幫手,現在搞得好像在設關卡打劫一樣。”
周新生皺眉:“這樣機械廠不是吃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