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麒麟東星斑啊?”
林旭看著袋子裡還蹦躂著的石斑魚,覺得師兄偷了之後應該轉移到有海水的地方養了一會兒。
不然從他發消息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小時,石斑魚早涼了。
謝保民嘗了嘗工作台上晾著的薑片糖,略帶驚訝的說道:
“味兒不錯啊,等會兒給我裝點,我拿回家給你嫂子吃。”
“行。”
說完薑片糖,謝保民接著說道:
“這是十號樓的菜品,我直接拿來用了,做法就是把石斑魚的魚肉剔下來,一層火腿一層香菇的擺在一起上鍋蒸,蒸好了淋油……其實就是清蒸魚,不過是換了個比較花哨的做法。”
還以為往裡麵擱了個手機處理器呢。
“那剩下一條呢?”
兩條魚,一條做沒有麒麟的麒麟石斑魚,另一條應該也有花樣吧?
結果謝保民說道:
“那一條你自己扔水箱裡留著吃吧,正規的宴席上,一種食材隻做一道菜,要是食材重複了,那是失禮的表現。”
既然這樣,那剩下這條也做成麒麟東星斑算了,正好給沈寶寶嘗嘗鮮。
而兩條魚的魚骨頭,正好可以放在一起燉個豆腐湯啥的。
用東星斑的魚骨頭燉湯,想來滋味就差不到哪去。
“宴席幾點開始?”
“六點。”
“那我先把這條小的做出來給你們嘗嘗鮮,伱也正好學一下,學會這種做法之後,就可以做粵菜的經典名菜——廣式文昌雞或者百花雞了。”
訂婚那天十號樓上過百花雞,說白了就是把白切雞斬塊,然後搭配火腿片香菇片挨著擺放。
吃的時候夾起雞肉火腿香菇一塊兒送到嘴裡,用火腿和香菇的味道來襯托雞肉的鮮美。
謝保民說完,沒有立即殺魚,而是先把要用的食材準備了一下。
浸泡好的香菇、純瘦肉的金華火腿,一根墊底用的絲瓜,另外還有幾根放在中間起裝飾作用的菜心。
全部整理好之後,燒上一鍋水,準備把香菇燙一下,順便將金華火腿煮一會兒。
金華火腿鹹味重,用之前最好要煮一下,把火腿中多餘的鹽分煮出來,同時用熱水喚醒火腿內部的鮮味成分,讓火腿更美味。
煮火腿時,林旭見沈寶寶下班了,便往盤子裡抓了一把薑片糖放在盤子裡,端著送到了外麵。
“嘗嘗,下午新做的薑片糖。”
“哇,我看你在群裡說就想吃了,謝謝你旭寶,Mua~~”
端著盤子來到卡座前坐下,沈寶寶沒有立即吃,而是拿著手機對著桌上的薑片糖拍張照片,順手發到了【好姐妹罩杯不縮水】的群裡:
“女孩子必備的冬日小零食,你們吃了咩?”
發出來後,她便捏起一片送到嘴裡。
剛入口,就被薑片糖那甜甜辣辣的味道和外麵那層糖沙的口感給吸引住了。
“哇,這味道好好喲,旭寶這個能多吃嗎?”
“不能,吃多了胃燒得慌。”
“那好啵……還想多吃點這種甜甜的呢。”
林旭捏了捏乖寶寶的臉蛋:
“回頭買點山楂給你做糖炒山楂,那個倒是可以多吃,外麵也是起沙的。”
一聽這話,原本垂頭喪氣的沈某人當即笑容綻放開來:
“好哇好哇,謝謝你旭寶,對了,我打算把新房子裡的電器啥的都換成最新款,可以嗎?”
“可以,到時候交了房子你隨便擺弄。”
群裡,陳燕對這種飯點兒前放毒的行為表示譴責:
“吃個薑片糖也炫耀,有男朋友了不起嘛?”
曾曉琪倒是挺喜歡薑片糖的,所以她沒有跟著附和譴責老板娘,而是轉頭反駁起了陳總:
“你這兩天不也天天穿著那雙水晶鞋招搖過市嗎?京城的溫度都降到十度以下了,還故意把褲腳挽起來,也不怕把腳踝凍壞。”
陳燕:??????
咱們不是應該一致對外共同譴責飯前放毒行為嗎?
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曾主任居然會叛變組織!
果然胸小的人靠不住!
不過看到薑片糖,陳總確實也有點餓了,她艾特了一下沈寶寶問道:
“下午吃什麼?好吃了我去吃,不好吃我就回家了,這兩天我爸媽沒出去談生意,家裡難得可以聚一下。”
說聚是借口,主要是這次陳總有底氣麵對父母的催婚了。
看到我腳上這雙鞋了嗎?
人家送的!
沈寶寶說道:
“你回家吃吧,今天我爸要在店裡宴請劉會長,旭寶沒時間做好吃的,就是些家常便飯而已。”
看到這條消息後,陳燕當即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關上電腦,提著包走人。
過去她習慣穿高跟鞋,雖然看著確實很性感漂亮,但走路多了腳真挺累的。
而這兩天換上小警察買的休閒鞋,才發現長時間穿平底鞋這麼舒服。
到了電梯裡,看到VIP顧客群裡有動態,便點開看了一下,才發現林旭在群裡發了兩條紅豔豔的東星斑:
“今天師兄帶來了兩條東星斑,準備跟著學一下,學會了店裡也上這道菜,想吃魚的朋友敬請期待。”
陳燕皺了皺眉,臭悅悅你居然學會撒謊了。
說什麼家常飯菜,這都東星斑了還家常?
她打算開車去店裡跟表妹當麵對質,問她為什麼要撒謊。
嗯,才不是想吃東星斑呢。
同一時間,隨著晚上的來臨,林記美食鹵品部窗口前,排隊買熟食鹵味的人多了起來。
一位五十多歲頭發略微花白的女士挎著包,正打著電話向店門口走來:
“老任啊,晚飯得稍等一會兒,今天來清華開講座,說的有點久了,剛結束……小傑出差那天不是在朋友圈裡誇什麼林記燒雞好吃嗎?我搜了搜地址,離清華挺近的,就順道買兩隻回去嘗嘗……”
臭小子打小就不聽話。
不讓參軍非得去,不讓當警察非得報考。
越不讓做什麼,就非得拗著脾氣來,真是氣死個人。
來到店門口,見旁邊有一群人排隊,剛準備走過去看看,正好碰到來店裡準備給林旭撐場麵的耿立山。
“嘿?立山先生?您這是乾嘛去啊?”
耿立山提著兩瓶家裡的老酒,正想著等會兒怎麼幫林老弟把場麵烘起來呢,聽到有人喊自己,便好奇的扭過臉,表情當即一愣:
“您是……漢語言研究所的田教授?”
“對對對,我是田清瀾,前年咱一塊兒參加過古漢語的研討會,您當時還在現場用大篆抄錄了《沁園春·雪》。”
“幸會幸會,沒想到這兒遇見了田教授,您這是乾嘛來了?”
田清瀾扶了扶鼻梁上架著的眼鏡說道:
“家裡孩子說這裡的燒雞好吃,我順道買兩隻嘗嘗……立山先生來這裡是吃飯的?”
耿立山一臉驕傲的說道:
“我跟這裡的老板是忘年交,他今天要請旅遊協會的人吃飯,我過來湊個局捧個場……既然您來了哪還用買啊,我直接送您算了。”
說完他推開店門,見舒雲在服務台那裡站著,便擺了擺手。
舒雲立馬小跑著來了:
“怎麼了立山先生?”
“這位是漢語研究所的田教授,慕名想來嘗嘗咱家的燒雞,你趕緊打包兩隻去,再裝點彆的鹵味,讓田教授好好嘗嘗。”
田清瀾從包裡掏出手機問道:
“多少錢啊?我可不能白吃。”
耿立山笑著說道:
“田教授在古漢語研究領域做出了那麼大貢獻,兩隻燒雞算什麼?您千萬拿著,這是我耿立山的一點心意。”
“立山先生您太客氣了。”
“些許吃的而已,不值一提……對了田教授,你家任先生還在北大嗎?”
“對,還在北大教中文呢,今年被頒發了一個首席教授的虛名,害得他沒法去彆的學校搞講座了,天天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