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若有意,今晚夜裏,奴才就安排安排,讓月姑娘上樓船服侍你一個晚上。”江喜低頭附在朱阡的耳畔建議。
就不信爺不動心,瞧瞧畫舫外甲板上盡是一些坦胸露背的男女,就連他這個小太監也能感覺到外頭那股打得火熱勁,皇上是正常男子沒理由不生火出來。
“哦?”朱阡噙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貼近,見他有所猶豫,說:“你當我會吃了你嗎?附耳過來。”江喜吞了吞口水,依言靠了過去。
“你以為朕會擇中庸之姿而放棄你這個絕代佳人嗎?”他低低笑言,像是不知江喜渾然起了一身寒意。
“皇……爺……,月姑娘可是京城公認的美人,我……我這小奴才哪能比得上她,您饒了我吧,爺。”江喜哭喪著臉。
遲早他會提前活活被皇上給嚇死,忽然地黑影一閃是袁海回到朱阡身後守著了。
江喜依舊不死心:“爺若不喜歡,江喜再多跑跑城裏其它的青樓,總會有一個合你的眼。”外頭依稀傳來放浪聲,爺會不心癢難耐,他拿頭當球踢。
朱阡微笑,目光停留在花舫外的一點。先前那受難的女子旁邊多了一名未戴獸麵具的女子,嬌貌如西施芙蓉,月光映著欺霜癸雪的白皙肌顏,雖然略嫌年輕,但是美得不可方物。
“花舫四周皆是青樓女子?”他忽然問道。
“是是是,當然是,奴才都已經打聽清楚。三更以後,良家女子大多回府,花舫若要生意興隆,下了花舫拉客也是有的……,爺,你看上了哪一個呢?”
“你同她比起來,是各有千秋。既然今晚有人代替了你,你就不必伺寢了。”他依舊麵露笑意起身。
“爺,你還沒說看上哪一個?”保證一柱香之前送到皇上麵前供他玩用。老天保佑他江喜安然渡過此夜,感激不盡啊。
“今天夜裏就如你的意,就要了那舫外甲板上那位沒戴獸麵具的姑娘吧。”他隨意說道,袁海開道,先行離去。
江喜點頭如搗蒜,差一點痛哭流涕了起來,而隨後當他轉頭看清楚是哪位花娘得此恩寵時,他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他與她各有千秋?就憑那其貌不揚的女人?啊,難道……,皇上最近未近女人,連帶連審美觀也給遺忘了嗎?
夜色匆匆,在樓船脫離市集擇岸而靠時候,袁海站在岸旁靜靜地守候著。大約等了一柱半香時間後,江喜一拐一拐地從霧中現形,急急跑來,在他的肩上扛著一團毯子。
“袁統領,你還不快來幫我?”江喜氣極敗壞地叫道。袁海眉頭微皺,身形閃到江喜的麵前,接過那一團毯子。
“爺要的女人就在裏頭,差一點我就死在她手裏了。”江喜憤怒地低喊。
要不是皇上千挑萬選,終於選中了一個女人,早將她千刀萬刮了。痛啊,他的腳丫子……
“她曾動粗?這麽說,她不是花娘?”
“唔,啊……”江喜麵露異色:“她怎麽會不是花娘呢?”
袁海一言不發,掀了毛毯一角:“你找錯人了。”
“嗄?”
“不是花娘。”麵容端莊而秀麗,雖然平凡,但就是不像青樓女子,她的唇異常地眼熟。是皇上要他救的那名女子,當時她雖然戴半張獸麵具,但是從她的唇形可以認出。
江喜吱吱唔唔了一會兒,才肯吐實:“她確實不是花娘,但半夜裏在花舫附近閑晃,也不見得是個良家婦女。袁統領,你也該知道皇上最近未近女人,好不容易他瞧上她了,就算是個良家婦女也該痛哭流涕皇上的寵幸。”
事實便是如此,天大地大皇上最大,她的貞節不算犧牲,能讓皇上挑上的,是她的幸運。
“不是她。”
“對啦,我都承認她不是花娘了,她還敢用刀傷我,待會兒可要記得查看她還有沒有什麽玩意,小心傷了皇上……”
江喜攀上繩梯,見袁海依然未有上來之勢,隻得爬了幾梯便停下,他下望說:“你還不快扛她上來,要皇上久等,誰來擔這個罪?”
“不是她。”
半晌,江喜停在那裏,嘴巴尚未合上,湖上的冷風颯颯吹過,吹涼了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