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走了,原本平靜的雪見山,就越發的死寂了下來。特別是冰水門,往日的練武場麵已經不再存在,場麵蕭然寂靜,聽不到一絲響動與吵鬧之聲。
二狗子媽扶著武恩站在一旁,巢阿敏跪在祠堂靈位麵前,身後僅存的三位冰水門的弟子站在那裏。其中顧德、顧彪身上還留下了包紮過的痕跡,都是窘態。
祭祀堂上放有靈牌,分裏外兩層,裏層是冰水門曆代祖宗及鐵穆桐的靈位,外麵一層比裏麵一層稍微少一個台階,放的是冰水門大師兄鐵穆充答的靈位,緊挨著的就是鐵穆毓芬的靈位。
巢阿敏躬身磕了幾個頭,心中暗自默念著說:“妹妹、充答,你們放心,我和阿武一定會替你們報仇,手刃賴皮及狗皇帝。”說著又是磕了幾個響頭。
“雪龍一劍衝天至、二劍翻轉望流連。”武恩漸漸地恢複了健康,他在廳上揮舞著劍,舞起劍來,一點也不含糊,劍招流暢,卻不失天性。劍招練到純熟的時候,可以從一招接著任何一招。
到此時武恩已經練了一個早上了,巢阿敏的妹妹巢小雪長的有一點姿態,身穿白色衣服,頭上結了幾根小辮。她端過一碗茶,來到巢阿敏的身旁說:“武哥都練了一個早上了。”
巢阿敏見武恩練劍甚是用功,今天又是一練就是兩個時辰,心中憐惜著,隨即端過巢小雪手中的茶杯,在嘴角吮了一下。
巢小雪叫說:“武哥,姊叫你休息一下!”
武恩一聽,來到廳邊的石椅上,巢小雪說:“你練武從早到晚的,你累不累啊?”說著拿出一條白色手帕,替武恩擦去額上的汗水。
武恩回說:“有一點。”剛過一碗茶功夫,武恩又開始練武,練過半晌,巢阿敏便去做午飯了。
剛坐了一會兒,隻聽不遠處有人說:“怎麽?就偷懶啊?”隻見三人走了過來,這三人便是冰水門唯一幸存的三個弟子—回頭三顧。
顧德說:“怎麽呢?練武很辛苦啊?”
武恩說:“是有一點。”
顧德緊接說:“想起我顧德,練武就非常的刻苦,在冰水門裏也算是武術數一數二的。尤其在回頭三顧之中,我的武術最高。”
武恩一聽回頭三顧,腦袋裏犯迷糊,便問:“什麽是回頭三顧啊?”
顧德說:“這回頭三顧啊……”正在說話間,顧炎、顧彪再也忍不住,隻哈哈大笑了起來。顧德吹牛的氣勢,一下子就被他們打斷了,於是望著他們兩人說:“唉,你們兩個這是什麽意思?”兩人強忍住笑容。
顧彪說:“讓我來講給你聽,這回頭三顧是我們三人共同的外號,除此之外,我們三人還根據自己的特點,各有一個外號。由於我們都姓顧,三個外號的頭一個字也都是顧,所以就叫做回頭三顧。”
說著又不免笑了笑,接著又說:“顧德的外號叫做顧此失彼,意思是說他講話不經過大腦,做事沒有分寸,老是記住這個,忘了那個。該講的話不講,不該講的話,卻講得最多,所以叫做顧此失彼,明白了嗎?”說話間,拍著武恩的肩膀笑了笑。
顧德在旁聽了不高興,忙著又拉過武恩說:“阿武,你別聽人顧彪瞎說,其實顧彪這個人也沒有什麽,隻會自我欣賞。他也有個外號叫做顧影自憐,意思是經營常回頭看自己,開始讚美起自己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都講對方的缺點,而誇自己的優點。武恩在旁聽了,是一愣一愣的,這時顧炎說:“你們兩個就別吵了。”
顧炎是回頭三顧中年紀最大的,平時雖和其他兩人一樣調皮,隻不過做起正經事來,卻是非常的認真,遇事也顧得上前因後果。顧德、顧彪一聽到顧炎吆喝,講話之時頓時戛然而止。
巢小雪笑問說:“那顧炎你的外號是什麽?”
武恩應和著:“是啊,是啊。”
剛才吵得是麵紅耳赤,雙雙都不再說話的顧彪、顧德兩人,此時卻配合的非常默契。顧彪拉過武恩一步,偷笑著低聲說:“顧炎的外號叫做顧名思義。”武恩見顧彪講顧炎的外號時,笑得如此詭秘,不知道他要講些什麽?
顧德接著說:“顧名思義就是從他的名字裏就說明了一切。”
顧炎說:“你們兩個少在阿武麵前猛吹牛。”
武恩問說:“既然你們說你們的武術很厲害,不如現在就耍套劍法給我看看。”
眾人聽了,頓時一愣,想來他們隻會吹牛,武術卻是差勁,耍起劍來又不倫不類,一定會給武恩笑話。眼下他們三個各吱唔了一下,都借著各種理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