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感覺到臉上無光,誰也沒有開口再問,想這一招在江湖上已經屢見不鮮,自己竟然能讓它騙倒,感覺麵子蕩然無存。劉艾梅笑聲戛然而止,不知所謂何事。
莆薙說:“阿梅,我辜負了你一生,如今你要怎樣便怎樣。”
劉艾梅接著說:“幾十年前,當我看到我爹死的時候,心裏雖然很氣,但我知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想弄清楚,你是不是無心之人,今日真相大白,總算了卻了我幾十年的願望。”
莆薙說:“你恨我嗎?”
劉艾梅說:“不會。”回答的甚是快速,略帶急切之意,這出了莆薙的意料之外。兩人臉一紅,不敢對望,一時間場上鴉雀無聲。
隔了片刻,武當空懵道長站起身來說:“沒想到當年的事情是這樣的。”
少林廣明方丈也站起身來說:“阿彌陀佛,老衲早就說過,莆薙是無心之過,可是誰也沒有相信老衲的話,以至過多的人因此喪生。善哉,當年八大派掌門私心太重,若此事傳揚出去,隻會讓人嘲笑,所以當年老衲不願多說,莆薙也沒有再講。”
九節鞭董見華隨口說:“駱前輩及昆侖派的遊風子道人是唯一生還的人,從他們倆人的口中得知,八大派掌門是被莆薙無故殘殺至死,而且連少林方丈,他自己的師父都不放過。他們倆人僥幸才撿回一條命,這是怎麽一回事?”
駱厲鬆及遊風子二人無言以對,都低下了頭,眾人都看得出來,當年他們倆人一定是撒了謊。武當空懵道長說:“想不到就因為此事,讓中原武林不太平,你們二人如此撒謊,實在是不該啊,要不然就不會有這麽多人再度因此喪命。”眾人紛紛議論,似乎都將罪怪到了他們倆人的身上。
駱厲鬆的麵子薄,經他們這麽議論,感覺慚愧,此時也有些後悔說:“自從撒了謊之後,我一直都在心裏怪我自己,莆薙自斷筋脈之時,我更是為他痛心,隻是遊風子說……”
一言未畢又忍了回去,眾人都想知道,駱厲鬆欲言又止的原因,可是駱厲鬆沒有再講。
其實幾十年前,駱厲鬆還隻不過是個初到江湖的晚輩,見到八大派掌門死在麵前,自然是害怕不已。他知道隻有他兩個人活著,江湖中人一定會追問此事,他不知道如何該跟大家講。
遊風子當時雖然也年輕,但是心機很重,他對駱厲鬆說:“如果此事傳揚出去,八大派何以在武林立足?眼下隻有讓莆薙承擔這個罪名,給八大派留住麵子。”
駱厲鬆當時手足無措,便聽了他的話。不知道遊風子為何要針對莆薙,或許他們當中有些恩怨,此間事情,遊風子不說,他人難以知曉。
駱厲鬆又說:“為了此事,我惶惶不可終日,終於決定歸隱。後來聽說莆薙尚在人世,心想:此間肯定有大事發生,我便又重出江湖。可是為了……一個人的話,我再次撒了謊。”
眾人嘀咕著,隻聽到遊風子大笑說:“什麽正義不正義?全都是些偽君子,這裏哪一個不是存有私心,如今事情敗露,都裝成大仁大義,其實誰也不是個東西。”
空懵說:“就是因為你撒謊,貧道才信了你的話,你現在還如此說,你不感到內疚嗎?”
一時間眾人都把矛頭指向了遊風子,遊風子勢當力薄,也不再講話。空懵對莆薙說:“原來我們受人蒙蔽,一直誤會了你,我們真是過意不去。”眾人紛紛稱是。
蕭楊殷三人,見莆薙受了這麽多年的罪,都氣憤不過,說:“這麽說就算了?你……”
莆薙一攔:“唉,不可失禮。”蕭楊殷三人欲言又止。
淨緣師太說:“莆薙大師才是俠義中人,我們自愧不如。隻不過雖然事出有因,但是八大派掌門畢竟死於你手,我們這麽多年,安在你身上的罪名,也不為過,兩者可算是扯平了。”
一聽到扯平,八大派中人無比心悅,蕭楊殷三人嘀咕著:“我師父這麽多年受的罪,如何抵得了?師父記惡如仇,有仇必報,看來又要有一場大戰。”
莆薙經曆過一次假死,對世事已經不是那麽計較,他說:“這樣太好了,我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既然你們都說了,我自然願意。”
廣明說:“好,大家言歸於好,這將會是武林中的一樁大事。”
為防有幾人不服,淨緣師太說:“有誰不願意的,請站出來。”雖然看得出有幾個人不服氣,但都沒有反應。
眾人都注意著遊風子,遊風子看看大家說:“藏寶圖都毀了,寶藏在哪裏,再無人知,大家要怎樣便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