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副身子,最後是給了誰當嫁衣?”
冷風穿堂而過,吹得帷幔劇烈搖晃。
江柚白忽然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還這麼不安分?你故意裝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誰看?我告訴你,你沒資格知道她是誰,本侯能容忍你這麼久,那是因為你有用。”
“接下來的日子你最好安分守己一點,不要耍什麼心眼子,否則……”
“侯爺。”碧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張神醫來了!”
江柚白鬆開她的下巴,冷聲道“進來吧!”
——
張玄禮的指尖從李雲初腕間收回,捋了捋胡須“風寒雖好轉,但氣血仍虛,近日切不可再受風。”
江柚白站在窗邊,逆光的身影如一柄出鞘的劍,突然開口道“本侯等不了了,這個月十五必須開始。”
此話一出,室內一片沉寂。
除了碧荷聽得雲裡霧裡,其餘三人瞬間明白了他這話中的含義。
“十五?”張玄禮眉頭緊鎖,“算算日子,隻剩下十日,她這身子未必能調養妥當……”
“那是你的事。”江柚白聲音冷硬,“本侯不想再等。”
張玄禮歎了口氣“既如此……隻能加重藥膳劑量了。”
他轉身對碧荷道,“隨我去取新藥。”
待兩人腳步聲遠去,李雲初冷笑出聲“侯爺就這麼急不可耐?連多等一月都不肯?”
江柚白轉身,眸色如寒潭“原本是可以等的。”
他緩步逼近床榻,“但你最近太不安分……”
指尖挑起她一縷散發,聲音輕得危險“本侯容不得半點閃失。”
說罷,他甩袖欲走。
“江柚白!”李雲初突然喚住他。
他腳步一頓,但未回頭。
“你要複活的那個人……”她盯著他繃緊的背影,“對你很重要?”
屋外的光線映得他側臉半明半暗。
重要到要拿他和她的命去賭那一線生機?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值得嗎?
江柚白背對著她,沉默片刻,終於開口“很重要!”
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帶著某種壓抑的執念。
“所以你必須死!”
李雲初指尖攥緊被褥,指節發白,卻忽而笑了“侯爺倒是坦誠。”
江柚白沒有回頭,隻是微微側首,眸中情緒複雜難辨。
“若有報應……”他頓了頓,“都算在我頭上。”
說完,他抬步離開,衣袍翻飛間帶起一陣冷風,房門“砰”的一聲關上,震得窗欞輕顫。
屋內重歸寂靜。
李雲初盯著緊閉的房門,眼底的脆弱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冽的決絕。
十日!
她隻有十日時間,阻止這場荒唐的“複活”。
否則,她就真的要被拆成“零件”,再死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