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宋健丟下這兩個字，扭頭就走。
李德高立即站起來，跟上去。
兩人走出賽場，李德高道：“輸贏是非常正常的事，你對宋先太苛刻了。”
宋健轉過身來，聲色俱厲地說道：“他是我的孩子，就不該輸！”
這三天來，他對宋先進行了地獄般的訓練，以為能一雪前恥，結果仍然一個回合都撐不過。
在比賽開始前，他還自信滿滿地對李德高說，高騰會一敗塗地。
結果呢？
宋先的慘敗讓他變成了笑話，之前的話是那麼可笑！
“你不會對高騰不利吧？
年輕人的事應該交給年輕人解決，你這個當前輩的找晚輩麻煩，是不是太說不過去？”
宋健轉身，冷冷看著李德高道：“我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嗎？”
李德高表情認真地點頭，“我覺得你是。”
“你是故意挑釁我嗎？”
李德高道：“宋先十歲的時候，打傷了班裡的同學，對方父母討要說法，你讓他們人間蒸發了。”
宋健眯起眼睛，“你事情記得挺牢啊。”
“沒有辦法，當安全局局長，責任重大，壓力也很大。”
宋健嗤笑一聲，道：“我們這些超S級能力者，就像定時炸彈，一旦引爆，會造成無法想象的傷害。
所以，你要牢牢記住我們每一個人的信息，提防我們是嗎？”
李德高解釋道：“了解你們，是為了更好地跟你們交流溝通。”
宋健冷笑。
“我還有什麼罪狀？
你都說出來，讓我好好回憶一下。”
李德高搖搖頭，他不打算說了，惹怒宋健沒有好處。
這個人當然還有很多罪狀，在很多人眼裡，宋健是打擊罪犯的英雄，實際惡貫滿盈，要不是有官方這層身份，根本就是該判死刑的罪犯。
“我來替你說吧。”宋健道，“宋先第一次執行任務，不小心誤傷了一個市民，是全身癱瘓，還是植物人來著？
都差不多吧。
這家人很明事理，不吵不鬨，覺得就是遭遇了不幸，選擇了原諒。
正常情況下，用金錢賠償就夠了，但是，我覺得他們可能會後悔，一旦拿這件事要挾宋先，就會留下汙點。
所以，我讓這家人人間蒸發了。”
李德高沉默。
“還有一件事你肯定沒有忘。”宋健打個響指，用輕鬆的語氣說道，“宋先十七歲的時候，喜歡上了那個大明星，對了，叫什麼來著？
哦，我想起來了，沈琳。
萬萬沒想到，她寧願死都不願意跟宋先相處。
人死了，可是我心裡的怒火沒處發泄，我故意製造了一場意外，讓她的家人葬身火海，活活被燒死。”
“夠了！！”
“你聽不下去了是嗎？”宋健笑道，“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而我做的錯事，就更多更多了，我根本就數不清，導致我都懶得去記。
你可以懲罰我，你甚至可以現在就判我死刑，問題是，你敢那麼做嗎？”
李德高再次沉默。
宋健譏笑道：“我知道你做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做的事情，大家身上都不乾淨，你裝什麼聖人？”
“你想做什麼？殺了高騰嗎？”
“我對宋先投注了很多很多心血，他是我的驕傲，你知道嗎？”
“我知道。”
宋健咬牙切齒道：“可是今天，高騰讓他變成了笑話，連帶著我一起變成了笑話！
如果是你，你忍得了嗎？”
李德高又一次沉默，其實他有很多話想說，但宋健是聽不進去的，所以他不想浪費口舌。
“他畢竟是個天才，未來有可能突破超S級。”
宋健不屑道：“天才怎麼了？
半路夭折很奇怪嗎？
秦戰距離超S級隻有一步之遙，不也死掉了？
而且，還是你的授意。”
李德高忽略秦戰的事，他道：“你一定要對高騰出手？”
宋健殺氣騰騰道：“怎麼？你想保他？”
李德高苦笑道：“我保得住嗎？”
“你當然保不住！”宋健道，“我想殺的人，沒有人能留得住！”
李德高歎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等擂台賽結束，他離開京城的時候。”宋健微笑道，“樹大招風，他在超能大賽上的表現這麼亮眼，被敵人盯上很正常，對吧？”
“也許吧。”
“走了。”宋健轉身離開，“宋先醒的時候，你告訴他，我對他很失望。”
“……”
“但是，我依然以他為傲，因為他是我的孩子。”
目送宋健走遠，李德高再次回到賽場，在原來的位置坐了下來。
擂台賽沒有任何懸念，以高騰的無敵碾壓結束。
夢之隊落敗後，擂台賽就變得沒有絲毫看點，極其枯燥乏味。
沒有辦法，高騰的第一戰把爽感拉到最高，之後就一降再降，徹底爽不起來了。
但是，他也征服了觀眾，所有人都變成了他的支持者。
正如之前想得那樣，超能大賽結束後，高騰這個名字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傳到世界的每一處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