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原清了下嗓子道:“這麽不巧,天諭在我這裏聽完課便回去了,少主不如到她房間去找找?”
姚鋒道:“我正是剛從她房間來的。”
牧原道:“那或許是出去了吧。”
姚鋒微頓了下身子,這才道:“既如此,那我改日再來吧。對了,我聽聞長老前幾日去仙聖族地了,我們仙道宗會的勢力發展越來越大,若是能得到仙聖族地這個臂膀,那必然是一大幸事啊,彼時長老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牧原道:“我身為仙聖族地的一份子,自然是要為整個仙道宗會著想,至於我本人,還是要仰仗少主在會長麵前多多美言幾句啊。”
姚鋒笑道:“那是自然。”
言罷,他放下那飾物,便起身走了。
見他離開,牧原的臉上的笑意也緩緩的消失了,他微一頷首道:“出來吧。”
章天諭隻披了件鬆軟的裏袍,光著腳就走了出來。
她目光在那桌子上的飾品瞥了一眼,這才道:“少主專程來送發簪,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牧原瞥她一眼:“難道不是你有意丟下,讓他來找?”
章天諭道:“師父此番話便冤枉我了,這簪子是你送我的禮物,我怎麽可能隨意丟棄。”
牧原一把將她拉到懷裏,捏住她的下巴道:“不要總想著往上爬,爬得太快太高,很容易被摔死,怎麽,我一個人還滿足不了你嗎?”
章天諭聽到這句話,臉色都變了。
她突然推開牧原道:“師父這話是什麽意思?這簪子卻是我不小心丟掉的,但我與那少主,可一句話都沒說過。”
她不過是個新人,這仙道宗會那麽大,人那麽多,根本就用不著她。
牧原這話,還真是冤枉她了。
牧原一看章天諭當真生了氣,心念一動,上前攬住她道:“你看,我隻是給你開個玩笑,脾氣就上來了?”
章天諭悶悶不樂的不吭聲。
牧原道:“好了好了,我信你還不行嗎?”
章天諭覺得又氣又惱,這種哄,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原本,她還以為牧原對她是真的好,現在來看,純粹是把她當成床伴了,要是自己哪一天惹他不開心了,是不是隨隨便便的就被他給拋棄了?
可她已經不顧一切的走到現在了,怎麽可能往回走。
隻有她不斷的前進再前進,爬的更高更高,才能不被人拋棄,甚至掌控他人命運。
章天諭不是笨人,現在她不能惹惱牧原,畢竟眼下,他是她的依靠,不過,他今日的話也將自己給敲醒了。
對於她來說,牧原不是最重要的,隻有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哪一天,她為這種人,因感情失去頭腦,那之前那個靈控師的下場,就是自己的下場!
這般一想,章天諭的臉色又緩和了起來。
她微微偏首,嗔怒的瞥了牧原一眼,這才又依偎到了他的懷裏。
章天諭道:“之前我給你說的事,我突然想到,有一個人肯定能幫助我們。”
“誰?”
章天諭微扯了下嘴角,而後嬌聲道:“姚霏妍啊……”
中元城。
淳於悠悠連續的甩掉好幾撥的跟蹤者,這才易了容再次的鑽了出來。
她眼下的打扮,可以說俗到了極點,嘴唇上,還黏了一顆大大的媒婆痣,頭頂還帶了朵大紅花,那樣子,像極了勾欄院的老鴇。
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易容隻能靠妝容的變化易容,自然越是能遮掩她原本的模樣越好。
淳於悠悠挎著個竹籃,沿著街道,邊往前走,邊觀察著四周。
自她離開仙聖族地,就被人盯上了,這些人來頭她雖然不太清楚,但應該同仙聖族地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