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抱弟還納悶“什麼證?”
“結婚證啊,長年和秀就辦了證,你忘記了嗎?”
肖抱弟怔神“長年和秀辦了證嗎?我怎麼不記得那時候還要辦什麼結婚證。什麼是結婚證?”
趙得地好笑“結婚的證,就叫結婚證,就是表明兩口子是兩口子。”
“那請了媒人都白請了,辦酒也白辦了,沒有這個證就不是兩口子了嗎?我們就沒有辦過。”
趙得地“我想起來了,長年的證是他到隊伍裡以後,聽說有這種證,他補辦的什麼證明之類的,給秀寄回了一份,我和秀要是都忘記對你說,你可能確實是不知道。長豐這證如你所說,周圍十裡八鄉沒有人說起過,我們也不知道要辦,可不就沒去辦嘛。”
肖抱弟有了一些希冀“得林的意思是,長豐還能換個媳婦?”
趙得地趕快打斷她“得林沒這麼說,我也沒這麼對你說,我就是轉說一下得林的話,他是大隊長,經常去鎮上和縣城開會,知道的新消息多,我琢磨著,栓寶都這麼大了,栓寶娘的心還是在娘家那裡,隻聽她爹娘的話,連長豐的話都不聽,喬家可能要拿栓寶娘來拿捏長豐。”
“拿捏長豐有什麼用,長豐要是想去喬家過,那就讓他去吧,也比留在家裡總是惹氣的好。”
肖抱弟聽到這裡,很不高興的不想再說,翻身睡下來“老頭子,我可對你說啊,要是長豐以後還是被栓寶娘牽著鼻子走,你不要管,我也不管。”
“我才不管,他喬家有本事讓長豐過去過日子,那我就同意。”
趙得地說著,也吹了油燈睡下來。
黑暗裡,過了一會兒,肖抱弟低聲又道“沒有那個證,真的不算兩口子嗎?”
“不知道啊,好像有證就有個揪扯的地方,沒有要是一拍兩散了,就揪不起來了。”
肖抱弟嗯上一聲,沒有再說話。
此時,灶房裡,肖抱弟對趙長豐強硬的道“你要回去就回去吧,橫豎這也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老宅那裡,栓寶你就彆帶了,他是老趙家的孫子,跟著爺奶也可以過。”
趙長豐聽完反而心裡一鬆,他還真的害怕爹娘厭煩三房到連孫子都不要了。
也就隻有喬引娣第一胎生下兒子傲氣十足,在趙長豐看來,二嫂馮丫頭還年輕,大嫂安秀也年輕,以後還有生的機會,栓寶不見得就是這個家裡的唯一男丁。
趙長豐陪笑“那娘我回去了,等大哥回來,我再來看他。”
“等等,把這個拿走。”
肖抱弟板著臉,斜眼瞄向一旁地上的小半口袋東西“你大嫂說這些白麵粉給你,你拿回去吃吧,長豐,彆讓我聽到你媳婦又送回喬家,你要是再和以前那樣沒出息,村裡人會指著我們全家的臉罵的。”
趙長豐吸吸鼻子,哭了“娘,我要是再和以前那樣,你和爹就彆再理我。”
“哼。”
肖抱弟還是沉著臉,直到趙長豐離開也沒有緩和。
她就著鍋裡的熱水刷碗刷鍋,灶旁燒火的還是二妞,二妞感受著低氣壓,什麼也不敢說,隻是默默的燒火,火大了就撤柴火。
二妞一早分明聽見伯娘安秀說,給長豐一口袋麵,那是整整一百斤,可是到了奶這裡,給的應該是二十斤。
二妞知道二十斤也不少了,也是奶還疼著三叔才給他,否則奶早就在伯娘麵前攔下來,在伯娘麵前就一口回絕。
二妞繼續燒火,她是個孩子,做不了什麼也不會說什麼,昨天的事情就是二妞也看得很清楚,三叔過往在三嬸麵前太窩囊,喬家因此這才欺負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