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淡然地看著龔玉玲:
“玉玲夫人,我所說的皆是可驗證之事,然而憂患性命之事,我不便示範。您若不信,我亦無話可說。”
龔玉玲原本也瞪著雙眼,帶著不敢置信看向尹幽月,好似真的很生氣一般,別人會誤解也正常。
無人得知,龔玉玲此刻心中有多激動,隻剩下一顆腎髒也能活?還能通過更換內髒的方式讓人活下來?!
即便這話聽起來如同天方夜譚,但見尹幽月鎮定自若的模樣,便知對方定是有了七八成的把握,才敢說這種話。
她還有許多想要問尹幽月的問題,但三皇子還在身邊,龔玉玲不能暴露。
她隻是微微點點頭,評價一下尹幽月的答案:
“雖尹小姐所說的答案,聽起來的確有些匪夷所思,然這種辦法並不是不可取,眾所周知,人的腎髒的確有兩顆,且都是同樣的功效,就如我們的眼睛或者耳朵,聾了或者瞎了一隻,還有另一隻能繼續使用。當然,在座的諸位也清楚,一隻耳朵或者眼睛,自然會有不便的地方,隻剩一個腎髒雖然能活,身體卻會變得虛弱一些。”
龔玉玲這話,無疑是在讚同尹幽月說的答案是可行的。
若是別人這樣說,他們早就嚷嚷開了,龔玉玲夫人親自肯定尹幽月的答案,讓他們的臉都如同被狠狠打了十幾個巴掌一般,又熱又紅,不少人險些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第三題呢?隻因一個傷口便死亡,這患者定是還有其他沒有檢查出來的病症,不可能真的因為那個傷口便死了吧?”
有幾個依舊梗著脖子堅持尹幽月是在胡說八道。
“其實第三道問題,亦是我最疑惑的問題,當初這名患者,我親自驗了他的屍體,沒有任何其他傷口,內髒也健康,沒有中毒現象。唯一的異常,便是他的傷口深可見骨,他用布緊緊包好,死的時候傷口已經潰爛。尹小姐,那名患者會死,是因為傷口上沾了髒東西嗎?”
尹幽月無法解釋清楚,會死的患者是因為得了破傷風而死,畢竟這個年代,並不知道什麽是細菌。
她隻能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解釋,“也可以這麽說,像鏽跡斑斑的髒東西,若是包的越紮實,它越容易引起患者的傷惡化,甚至影響性命。”
尹幽月這話實在讓人難以理解,可龔玉玲卻連連點頭,似乎想通了什麽,感慨道:
“難怪他們會死,原來真是因為那種鏽跡導致的。實不相瞞,我自行醫以來,遇到了三個這樣的患者,同樣是因為手上或者腳上有個小傷口,可奇怪的是,都在五到八日之內突然死了,傷口也惡化的很嚴重。我一直無法想通,為何一個小傷口,會引起致命的後果,他們唯一相同的點,都是被鏽跡斑斑的刀槍或者鉚釘所傷,傷口都有些深,但本不該致命,卻全都死了。”
龔玉玲的話音還未落下,在場眾人的臉色都已經憋成了豬肝色。
他們實難想通,為什麽尹幽月就這麽能如得了龔玉玲夫人的眼,好似她說什麽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