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自己竟昏聵到了那般地步,就連如此簡單的計謀都看不出來嗎?
衛子夫臉色波瀾不驚像是充耳未聞,隻不過攥緊衣袖的手卻表露出她的心情並沒有那麼平靜。
勾戈夫人是誰衛子夫絲毫不在意。
無非就是以後入宮的妃子罷了,當初的她不也是這樣進入這座皇宮的。
她此刻心中隻為據兒這孩子擔憂。
從天幕上的戰事來看,據兒已經危險了,一擊未中再無翻盤的可能。
【逃亡至湖縣時,舊臣田仁告知,母親已交還皇後璽綬,自縊於椒房殿】
【她臨終留書,妾愧對陛下,然據兒絕無逆心】
【如今想來,舅舅和表兄去世時,父皇的殺心早有端倪】
【追兵圍困之際,孤問田仁,父皇可留活命詔,田仁伏地痛哭,陛下詔曰,捕斬反者,自有賞罰】
【父皇終不肯言,赦太子三字!】
征和初年。
原就已經蒼蒼老矣的劉徹身子一個踉蹌,竟跌倒在了地上。
“朕竟不知,子夫原來這般有膽色的嗎?”
“不,朕早該想到的,她是朕的皇後,是這大漢的皇後!”
劉徹推開了想要扶他起身的太監,淚水模糊了雙眼,慘然的笑了起來。
赦太子赦太子!
忽然劉徹似乎想到了什麼,整個人慌亂的大喊起來。
“來人,快將皇後給朕請來!”
天幕上,劉據臉上絲毫不見兵敗的恐懼,身上的氣度比過往竟要更勝!
劉據拿起長劍割裂了自己的太子璽綬,將其中半枚拋了出去。
高呼!
“持此複命,問陛下可識元狩舊物!”
話罷淩然拔劍自縊!
嘶!
劉據悍然拔劍自縊讓天幕前無數人都一陣失神,久久不能言。
好一個戾太子!
好一個劉據!
誰說劉據不行的!
光是這份膽色就強過無數人!
元狩年間!
“不要啊!”
“彆!”
“彆這樣!”
漢武帝劉徹踉蹌的往前走了幾步,對著天幕伸出手想要阻止這一切。
但終究隻是徒勞!
劉徹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此刻他隻感覺自己的心一陣陣反複絞痛,鑽心的疼痛深入骨髓,讓他痛不欲生!
群臣也是目露驚恐的看著天幕,隻感覺渾身上下一陣陣膽寒!
那征和年間的官員們在想什麼?!
他們在乾什麼?!
他們怎麼敢去做這些事情的!
難道他們忘了陛下的秉性,忘了這龍椅上坐著的是怎樣一個皇帝嗎?
那謀劃了這一切的人不會以為自己能夠安然脫身吧!
瘋了,瘋了,全瘋了!
完了!
咱們現在的陛下,看了這一切不會也要瘋吧!
“傳令下去,海捕江充!”
“生要見人,死要見等等!”
“再等等。”
劉徹睜開了眼睛,呼吸之間大口的喘著氣,雙目之中滿是駭然的殺意!
“朕要看看還有誰,一個也彆想跑!”
劉徹說了許多,但唯獨不敢看衛子夫一眼,甚至連劇兒都不敢去看!
他甚至想逃離,想離開這裡!
【後史載,戾太子劇,以巫蠱事敗,發兵拒,敗亡】
【兒臣敢問,若信巫蠱,何故三年後誅江充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