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鴻晟看著驢大寶,好一會,才又重重歎了一聲。
開口道:“那年,是個冬天,雪很大,風也很大。
我走了三天,差點走不出來,凍死在雪窩子裡。
多虧我乾爹乾娘救了我,它們不是人,是兩條修煉多年的老狗。”
身後錢家眾人和許家人,聽的都一臉懵逼。
周老太太眼睛也瞪的老大,嘴裡嘟囔道:“我說公公下葬的時候,怎麼有一條老狗過來哭墳,原來,原來那就是婆婆啊!”
驢大寶對於許鴻晟的話,不懷疑也不深究,就全當的個故事聽。
自古老狗成精,黃牛報恩,鯉魚救主這些故事就不少,也不算是什麼稀罕事。
“滿漢老哥當年殺狗,公狗肚子裡有一窩狗崽子,是咋回事?”
驢大寶突然開口問道。
許鴻晟搖頭:“哪來的公狗,那就是一條母狗,是……當年滿漢是被人迷了眼,有妖人在鎮子上為禍鄉裡,布下局,又宣揚狗肉大補,引得普通人爭相殺狗,實則是想要收集狗魂,煉製陰邪禁器,用來對付我乾爹乾娘。”
驢大寶皺眉,那這就能解釋的通了,為什麼那時候,有陣子五道拐鎮的人,沉迷狗肉香氣,殺性取代了人情味。
在桃源縣這地方,就沒有殺狗吃肉的風氣,古來養狗,皆為護院作伴,死了也是埋在田間地頭,少有殺之食肉的事情。
“不對啊,如果滿漢殺的是你乾娘,時間線對不對上,春瑩說她十來歲的時候,太爺爺去世,她二伯與太奶奶爭吵,三斧子砍了那棵柿子樹,那時候,您乾娘,還活著呢,對不?”
“嗬嗬!”
許鴻晟笑了兩聲,笑容裡滿是苦澀,道:“你以為,鎮上被妖人迷眼,到處殺狗,是什麼時候?”
許滿漢突然紅著眼珠子,走過來,顫聲問:“當年,我,我殺的那條老狗,是,是我乾奶奶?”
許鴻晟沒接聲,而是舉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鎮上傳聞老黑狗成精,嚇得鄉裡眾人再不敢食狗,就是你太爺爺忍不了出手,與那妖人大戰了七天七夜的結果。
可業數這東西,終歸是天理循環,有仇報仇的,這妖人當年跟我那個乾爹乾娘結過仇。
那時候,你已經被人家給眯了眼,煞氣沒無處宣泄,紅著眼就要闖下大禍,你爺爺誅殺了妖人,自己也跟著去了。
那時候,我乾娘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救你們,最後,隻能用它的血,破了你的障。
還記得那三隻狗崽子嗎?
嗬嗬,你吃了一隻,斷親吃了一隻,春瑩吃了一隻,那是你們太奶奶的子嗣血丹啊。”
驢大寶皺眉,按照許家老爺子的說法,那兩條老狗都應該有些道行,老黑狗跟妖人拚的你死我亡,同歸於儘。
而老母狗為了救孫兒,舍身成仁,把子嗣血丹取了出來,破了妖人做的障,救了許滿漢以及許滿漢的一雙兒女。
“柿子樹跟這兩條老狗,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把春瑩許配給它,人妖殊途,這道理難道它們不懂?”驢大寶並沒有被許鴻晟的話感動,反而皺眉,冷著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