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乖巧地點點頭,回裡屋去了,吳俠之則是一個人慢慢地喝酒吃肉,小丫頭能如此惦記著他,也算是不枉他頂風冒雪地跑去聽牆根兒了。
按說他雖然是隊裡的大夫,醫術再好,也一樣是個老光棍,一輩子沒成個家,現在總是在彆人家待著,村裡免不了會有人說說閒話。
說他有啥想法也好,說他不正經也好,吳俠之全都不在乎,隻要他本人沒聽見,就算沒有,好在誰都不敢當麵兒講究他。
不過確實有人嚼舌頭根子,前幾天李翠芬在和幾個婦女一起乾活的時候就有人提了起來。
“哎你們聽說沒,吳瞎子這段時間,總往老胡太太家跑!”
一個顴骨高高的婦女突然擠眉弄眼地說道,李翠芬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不是不生氣,而是想聽聽她們都咋看待吳大夫的。
那婦女說完後,其實也偷偷地看了看李翠芬,觀察著她的反應,畢竟李翠芬之前揍人可是為了張月那丫頭,可見兩家關係走得多近。
不過既然關係近,那就更應該幫小丫頭防備著點兒外人不是麼?
婦女見李翠芬沒說話,膽子也就大了起來,繼續說道:
“以前光聽說徒弟住師父家裡,你們說說,哪有師父跑徒弟家裡賴著不走的?像話麼?”
其他幾個乾活的婦女偷偷用餘光看了看李翠芬的反應,見她好像渾不在意的樣子,也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可說不是呢!”
另一個婦女也接話兒道:
“老胡太太也是,咋就不能多長點心眼兒呢!富貴那孩子不在家,那吳瞎子還上人家吃吃喝喝,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啪!
一聲脆響,眾人嚇了一跳,抬頭看去,隻見李翠芬把手裡的東西一扔,眯著眼睛挨個看向剛才說話的幾個人,冷冷一笑,說道:
“吃飽了撐的?吳大夫都多大歲數了,薑豔萍,我記得你以前腿摔了都是吳大夫看的吧?人家可是啥都沒要你的,忘了咋地?”
被叫到名字的婦女正是剛剛挑起這個話茬的女人,一看李翠芬不樂意了,趕緊陪著笑說道:
“那哪能忘了呢,吳大夫那看骨頭可真是十裡八鄉的一絕,有不少外屯子的都特意來找他!我這不是怕彆人說閒話麼?”
李翠芬都氣笑了,罵道:
“除了你說得來勁,還有誰說閒話了?”
說完環顧了一下其他人,心想今天既然提起來了,就得把這事兒掐死,要不然回頭真傳到老胡太太和小丫頭張月的耳朵裡就不好了。
上一個嘴賤的已經被她一頓棍棒打跑了,這幾個婦女總不能挨個扇嘴巴,稍微教訓一下,希望她們最好能知道點兒好賴。
那姓薑的婦女也是閒的,其實人家啥樣跟她們也沒半點兒關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我不說就是了。”
李翠芬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