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蒼張著嘴巴,心說老太太說的信息量有點兒大啊!於是試探著問道:
“姥姥你見過學生舉旗子瞎嚷嚷?”
“咋沒見過?好幾十年前了。”
胡香蘭擺擺手,似乎不想再多說,周蒼也不敢再問,不過老太太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如果要說學中醫,他也不知道師父算啥水平,但是想來不會低,不過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總會有在某一方麵比師父強的人。
對於張月來說,現在準備上大學卻是有點不太劃算,更何況現在也不是需要靠雪裡找工作的時代,張月在生產隊當個村醫好像也不錯。
而且她還有縣裡公安局掛著的編製,過兩年想去就可以去,上學不也是為了工作麼,如果直接跳過這一步了,好像確實沒有必要再花時間去研究咋做題了。
還有就是,周蒼忍不住想著,以張月的模樣,到了學校恐怕就是傳說中的校花了,隻怕是會有不少人惦記。
這個時代每個年輕人都能矜持幾下,但是壓在矜持表麵下的躁動是藏不住的,他不擔心有人能把小丫頭騙走,主要還是怕她被人騷擾。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選擇的權利交給小丫頭自己,如果她想去,那就全力支持教會她,希望可以趕在亂套之前畢業回來。
如果她沒興趣,那就權當沒有這回事兒好了。
另一邊的張月已經拎著藥來到錢木匠家裡,把藥怎麼煮怎麼吃都給錢木匠媳婦講了一遍,又掏出針來在錢木匠身上紮了幾針,確定他們都聽明白後才心滿意足地起身回家。
錢木匠兩口子把她送出院子,回去時錢木匠媳婦忍不住感歎道:
“嘖嘖,你看看人家這個命多好,白白胖胖的。”
“彆瞎扯犢子,趕緊煎藥去!”
錢木匠也是心情不錯,他能感覺到肺子裡似乎鬆快了一點,也不知道是針灸起作用了還是咋地,反正剛才紮完後就感覺挺好。
這要是一直治,可能還真就能治好?
錢木匠一邊幻想著這個可能性有多大,一邊拎著工具去院子裡繼續釘棺材。
三隊的食堂今天異常熱鬨,廚子蒸了好幾鍋的乾糧,根本不夠吃,好在有人主動申請來後廚幫工,這才沒把廚子累死。
趁著所有人吃飯的功夫,老蔡悄悄地把幾個民兵叫到一起,低聲說道:
“你們幾個待會兒吃完飯,去一趟葛良家。”
一個民兵忍不住問道:
“隊長,去他家乾啥啊?”
老蔡在腦子裡回憶了一下這個民兵,應該不是葛良親戚,便繼續說道:
“抓人!”
“抓人?抓葛良嗎?”
另一個民兵問道,其實都多餘問,他們也能猜得到,不過這種事情不能靠猜的,必須要有明確指示才行。
“對,抓葛良,他要殺董大河的,他在山裡頭乾了啥你們也都知道,現在得抓了他送縣裡公安局發落,咋了,有啥問題嗎?”
老蔡最後一句音調提高,聽在幾個民兵的耳朵裡那就是在問他們的態度,如果不相乾,那自己肯定也就滾蛋了。
“沒啥問題,該抓,這老小子頂不是個東西呢!”
幾個民兵紛紛附和道。
老蔡微微一笑,說道:
“要不你們現在就去,我讓後廚給你們留些好東西,等你們辦完了事兒回來繼續吃!”
幾個民兵互相看了看,悄悄起身離開食堂,彆人都以為他們吃完了而已,卻不知道他們是回去拿槍了。
老蔡拿起一塊乾糧塞進嘴裡狠狠地咬了一口,喃喃說道:
“葛良啊葛良,你要是再不跑,可就沒機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