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兮搖搖頭:“中毒的應該不是他。”
話音落下,她突然在那些淩亂的字跡上麵,隱約看到了兩個熟悉的字眼——羅生。
“......羅生城?”
她錯愕地呢喃著。
嘖嘖也被她這句話驚醒,悄咪咪地問道:【羅生城,難道和羅生花有關係?】
扶兮沒說話。
奚玄觴並未聽到她的那聲呢喃,還在思考著桑澤找藥獸的目的。
“不是他中毒,難不成是桑靜月?”
桑靜月一直執著找父親,證明桑澤就算與冷素華分道揚鑣,但依舊很愛這個女兒。
說不定他們分道揚鑣的原因,就是因為桑靜月。
“砰!”
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陣聲響,扶兮和奚玄觴對視一眼,兩人立刻離開煉丹室前往了隔壁。
他們走了進去,便看到桑靜月驚慌失措地跌坐在地上。
她麵前散落了一地破碎的瓷瓶,每個瓷瓶中都蘊含著一隻蠱蟲。
扶兮探查之後發現那些蠱蟲都死了,死得透透的。
她訝異地掀起眼:“這些都是桑澤的試驗品?”
“我、我父親到底想乾什麼?”
桑靜月身軀微微發顫,掌心撐在桌子上站了起來,她看著那一地密密麻麻已經死亡的蠱蟲,心臟都有些發抖。
“......他為何要煉製這麼多蠱蟲?”
“這就要問你了。”
奚玄觴雙手環在胸前,揚了揚下頜,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有病嗎?”
扶兮:“?”
桑靜月:“.........”
好不禮貌的問題。
扶兮歎了一口氣:“我們發現你父親在找傳說中的藥獸,他很可能是想解決什麼毒,嘗試了許多方法,蠱蟲隻是其中之一。”
扶兮一出聲,桑靜月這才發現奚玄觴身邊屹立著一道身姿綽約的虛影。
皎月般深冷孤寂的臉龐下,眉如遠山,薄唇染緋,那雙清冷的眉眼掠過時,恍若帶著若有若無的劍鋒。
她隻是立在那,便是一幅充滿劍意的畫卷,不染塵俗,清冷孤高。
桑靜月倒吸了一口冷氣,愣愣地開口:“......扶兮前輩?!”
扶兮頷首:“是我。”
“你竟能幻形!”
桑靜月臉上難掩震驚。
修仙界靈力愈發稀薄,不少靈劍在經過幾百年的沉睡之後,大多數隻保留了靈智,無法再幻化出人形。
難怪奚玄觴這麼聽本命劍的話呢。
桑靜月餘光瞥了他一眼,內心禁不住嘀咕了起來:她要是有這樣的仙女劍靈,她也願意聽話。
扶兮不置可否,繼續問道:“是你父親中毒,還是你中毒?”
“......應當是我。”
桑靜月回過神來。
她沒再去看地上那些死去的蠱蟲,走出了木屋,和他們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自小體弱多病,從記事起,母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我吃不同的丹藥,但我並未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異常。”
桑靜月歎了一口氣:“我在醫道上繼承了他們的天賦,可母親卻很少讓我煉丹,所以我隻能偷偷煉。”